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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目光短浅不识抬举。
“你好大的胆子,”严阔将手中的酒杯不轻不重地撂在桌案上,目光之中尽是厉色,“怎么?仗着自己案首的身份,便敢公然违纪来这花楼吃酒了?你知不知道科举考生不得涉足烟花之地?”
沈寂神色微顿,抬眼看了看那方才撞她的男子。
这人她也识得,正是和顾家兄弟交好的黄家二爷黄崇,为人倒是义气得很,今日这一遭,应是特意想为顾家兄弟找补场子的。
被沈寂这目光一瞧,黄崇挑了挑眉,心中有些不自在,面上却仍嘴硬道:“你看我做甚?方才不是已经给你道过歉了?怎么堂堂沈家的大公子,竟也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物?”
他边说着边夸张地看了一眼地面,不无讽刺道:“我瞧今日这地上,可是没有什么玉又碎了呀!”
顾家兄弟垂首低笑,眼中却尽是狠毒的厉色。
“本官在问你话,你为何还不跪?是觉着沈家在京中地位非比寻常,便可以蔑视本官了吗?”严阔见沈寂良久都未答话,面上浮现一丝恼怒,重重将杯盏击在桌案之上,又开口喝道。
长风在一旁目带恨色看着顾氏兄弟。
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偏偏这个叫严老爷的还倚仗自己当官的身份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肯放过寂哥儿……
顾初文看了一眼沈寂,笑中不怀好意,缓声道:“沈兄弟,此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无论如何科举考生都不应来这花楼的。你还不快给严老爷磕个头请罪,言说你至此地的缘由?”
“是啊,严老爷清明廉直,你若不思悔改,他定然不会包庇你的所作所为的。”顾初安亦在一旁应和。
“沈某不敢,今日至此是因为……”沈寂神色漠然,倒并未因为他们的挑衅而恼。
只是她正要撩袍,却忽然被一个人揽过肩膀,她身量小,被硬生生地靠在那人胸前怀里,没能成行。
带着些慵懒的声音缓慢响起,尾音却清隽冷冽,被不明朗的情绪压着,莫名听着人心口一凛。
“是我让沈考生来陪我,也不成?”那人一双桃花眼深邃,眸色很淡,唇边笑意寡淡。
“你是什么……”被突如其来的人打扰,严阔面上一瞬便涌起了怒色。
只是待他看清眼前人的相貌之时,一张脸却骤然变得惨白如纸,连嘴唇也颤了颤,竟是连话都说不出口。
“你算个什么东西?”顾初文脾气急些,一句话骤然出口。
只是话音未落,却见严阔已经“扑通”一声迅速地跪了下去,满面都是惊惧之色。
顾初文看得怔愣,下意识开口唤:“严老爷……”
这一句话还没等说完,脸上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顾初文万分讶异,又气又恼,却也不敢太发作,只捂着脸道:“严老爷打我做甚?”
“跪下!”严阔恨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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