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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阿彩你这是越发结实了,这硬的胳膊上都能跑马了。”
陈彩还是闷头坐着不做声,海珍还以为钱文会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并不如此,钱文自己就能聊得热火朝天,还时不时的cue一下陈彩,后者就算只是“嗯”“嗯”的也不影响她的热情。
钱文身材不高不壮,比不上陈彩人高马大不说,看着也像个文人似的细皮嫩肉,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感觉无比的滑稽,再加上钱文幽默,陈彩沉默,在海珍看来就好像前世看两人说相声似的,只不过捧哏的不那么捧场。
其实最开始约到海珍这里来的只有陈云提议的陈彩,钱文是赶巧。
陈云她爹虽然是姓张,但却和村里姓张的人都不和,李家和海珍走得比较近的就是李瑞一家,偏巧因为先前收回田地的事闹得有些不愉快。
钱文见陈云不知为何还没来,海珍也说等人都到了再开火,三人就索性在院子里喝着茶水聊天。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院子里的榕树被吹得哗哗作响,几片颜色略深的绿叶随风吹落在面前的桌子上。
还不等海珍提议进屋,就见钱文端起一碗茶闷头灌了,“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阿彩,你要一直不跟我说话吗!”
有事!
海珍天线一亮,左右看着两人,钱文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陈彩虽然还是沉默不语,但钱文这句话落下后,却好似面上带了点沉郁,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慢慢扣起。
“阿彩,你不要在意钱邕的话,那家伙一贯眼高于顶,就算是我她都不怎么看得上。”
陈彩双唇紧抿着,半晌启口,“她没说错,我是泥腿子,是浪里刨食的,你明年开春就要下场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海珍眼睛缓缓睁大,还不等她多想,钱文就帮她解惑了。
“你说什么呢!”钱文拍案而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最好,不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海珍这才听明白了些许,应该是钱文口中的钱邕对她说了什么被陈彩听到了,出于自尊心作祟,或是看清了事实,就单方面的冷了钱文。
不过在海珍看来,钱邕说的其实也没错,就算是一样的出身,但是随着际遇的不同,慢慢的距离就会越拉越远,直到再也没有共同语言,甚至在这个社会中一个秀才或是举人与一个农民之间的差距也不仅仅是没有共同话题那么简单。
很突然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打的院子中的三人一时猝不及防。
三人手忙将乱的将东西往屋里转移。
陈彩搬着桌子闷声不吭的放在堂屋,钱文不愿难得的机会又错失了,拉着陈彩不让她动。
“可是我现在跟你没什么不同啊,你娘和我娘都是渔民,我也是出过海的,虽然我是准备下场,可……可万一没考上呢!”
“噗!咳咳!”海珍一口水直接喷出来,直接无语,“那个,倒也不用如此咒自己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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