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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重新下楼坐回了沙发上。
客厅安静到不行,漆黑巨大的屏幕映出两张脸。
沈棠焦灼地舔唇,从来不知自己也会言语匮乏,心里止不住地难过,和她在网上跟人彻夜骂战的凶悍样子截然不同。
大概没人能忍受好友变成这般,脆弱易碎,看起来不堪一击。
忍耐至极限,沈棠忽而转身将人紧紧抱住。
她好瘦好瘦,单薄地像纸片,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沈棠的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流,嘴唇被咬出深痕,才能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阮惜玥抬手在她后背上下抚摸,余光又看到那束玫瑰,轻声问:“是想她赶紧走掉还是希望她回头?”
耳边的啜泣声越发隐忍,连带着肩膀都开始抖动,沈棠再也抑制不住哭声,尽数发泄出来。
阮惜玥还在想那个问题。
她躺在那片不见日光的森林里,期盼地望着爱人的背影。
是希望他走掉还是回头呢?
“阮阮,不要这样。”沈棠断断续续地开口,面上泪痕横布,“不要被困在那里。”
她鼻音很重,语无伦次地说着不够哲学但很有道理的话,如果阮惜玥没吃药,应该会嘲讽她一句。
住嘴吧,大哲学家。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将人推开,又拿来纸巾,默不作声地帮她擦眼泪。
还是周姨实在听不下去了,怕影响到阮惜玥的情绪,赶忙把人请走。
别墅重新恢复了安静。
阮惜玥抱着花往楼上走。
余光里,周萍正在厨房一角打电话,姿态恭敬,那头的人应该不是傅泊淮。
暖阳躲进云层,露台的风藏着刀子,她将藏匿于手心的药片顺风掷出去,任由痛苦开始发酵。
玻璃房里温暖明亮,阮惜玥从床底拖出收纳箱,拿出藏匿在最底层的手机。
由于提前清理过消息,此刻开机并无卡顿,某社交软推送了热门直播链接。
点进去,清晰的镜头里,阮淇研正穿着病号服,冲镜头展示缠满纱布的手腕,脸上的妆容憔悴,眼泪时不时滴落。
她没提到阮惜玥半句,只是在哭诉可怜的家世和处境,评论里却能将阮惜玥骂翻天。
不止今日,几乎每天这个时段,她都会出现,还是阮惜玥上次查看邮件时,不小心点进网页看到的。
热度极高,几千万人都在关注着这场好戏。
傅泊淮为她撑起的保护罩,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出现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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