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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找?”

“山主令自然是在代山主手中,阿九哥哥的白驹府正好在浮玉峰,离这里不远。”

欢歌离开前最后望了一眼战神的画像,突然注意到旁边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挂,“殿下,那里原来是不是应该挂余年山主?”

经他一提醒,无疆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找了一圈确实没有找到, “余年山主一生毫无功绩,却并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盛氏传承千年,比他更荒唐的也不是没有,为何单单是他进不了钟书阁?”

“除非有人不想让他进?”

无疆沉吟半晌,渐渐皱起好看的眉,“难道是阿九哥哥?虽说他只是代山主,但我看今天白日里来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对他带点畏惧。倘若他不同意,大概真的能让余年山主的画像永远进不了钟书阁。”

“代山主弑父杀兄,连其画像都不让进钟书阁接受祭拜,未免太狠了点。”深夜的寒风吹散了欢歌身边萦绕着的长生香,连他都觉得有些凉意,“不论如何,这位置总是余年山主留给他的。”

“恐怕不是,我幼年走丢的那一次,阿九哥哥将我送回涿光峰。余年山主居然对他说,不愧是乐氏子弟,就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都能在隆冬季节坚持一天一夜,舍命护送小殿下回来。”无疆闭了闭眼,她永远忘不了那天阿九哥哥的脸,大约这就是心寒若死,连永远嘴角上扬的一张笑脸都冷若冰霜,“可是,那天他同我说了一路的父亲。”

——余年山主完全不知道有这个儿子的存在,而盛意心心念念了十五年,就这样长大成人,最后一朝破灭。

“余年山主还真是……令人佩服。”欢歌一时不知究竟爹没了惨,还是有这么个爹更惨。

浮玉峰的山风并不猛烈,却一阵一阵接连不断,透过窗间缝隙,吹散了长生香的白烟,却没能吹散两人离去前留下的叹息。

白驹府格外庞大,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亭台水榭,错落有致,构造格外精巧。背靠如虎似豹的巨大奇石,正是浮玉峰的中央所在。

“这下代山主真成了贵公子。”欢歌搜查完第十个房间后,终于忍不住嘲讽了一句,“也可能是个贵兔子,狡兔三窟。”

无疆也有些无奈,从前怎么不知道阿九哥哥是这样一个喜爱大兴土木之人?昨日在涿光峰,他居然还好意思哭诉盛氏子弟生活艰难?

——他一个代山主府的规模不仅远远超过了从前的山主府,甚至都快赶上她的光华殿了。

“眼下该如何是好?要是一间一间找下去,就算我们小心一些能躲开所有巡逻的守卫,天也亮了。”

无疆竭力回忆着有关盛意的点点滴滴,眼尖地看到一棵图南树,并不十分高大,但看得出来得到了主人的精心照料,月光下树枝上已经隐隐绰绰有了些许小花苞。

“我同阿九哥哥说过,光华殿外有一棵图南树,四季繁茂,夏季花朵连绵不绝,风一吹花瓣飘扬起来,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无疆指着树边的那座小阁楼,过两年待图南树真正长成了,大约如云一般的树冠就能完全遮住它了,“我记得他当时也说想要种一棵图南树,或许会是他最重要的地方。”

欢歌:“……”

——突然很不希望就这样找到山主令呢。

两人来到小阁楼前,看了眼那把凡界制式的鱼形锁,然后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欢歌:“我算是知道钟书阁的锁是谁的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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