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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上的伤还没好全,每动一下,膝盖连着骨血都像被人用刀刮着一样的生疼,伤口扯着筋骨。

之前他就在想,他大概是要残的,见到施月他又想,可不能残,残了月月怎么办。

酒醉后感官比平时迟钝很多,施月疲惫得睁不开眼,脑袋晕乎乎的。

分开这半年她瘦了不少,五官稍长开些,褪去稚气,多了几分少女感。

皮肤粉粉嫩嫩。

九月份的时候她把头发烫了,娇软的卷发垂在耳后。

有一缕绕过江肆的指头,打了个圈儿,然后落下。

“兼职的钱本来是想给你买礼物的。”她傲娇地看了江肆一眼,媚眼如波:“你不在,我拿去烫头发了。”

她说这话是想气他。

他压着声音:“都给你。”

施月问:“这半年你去哪里了?”

江肆没有吭声,她看着他,态度坚持,她红着眼:“苏超说你——”

江肆打断施月,他抱着她靠在床头,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他说:“要不要,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嗯?”

“狼和兔子的故事。”

在某些时候施月和兔子很像,慵懒沉闷,可爱俏皮,一言不合就红眼睛。

而他,大约算得上是一头狼吧,一头瞎了眼又险些残废的狼。

受惊的兔子,需要被人抚摸住皮毛,缓慢安抚才肯安静下来。

他轻轻拍着施月后脊,施月听他讲故事。

窗外突如其来一场暴风雨,又猛又急,打得树枝七零八落。

她悠闲地晃着小腿,慢悠悠听他说话,

发丝在空中荡漾,震起又跌落,几十个来回后就是一场细密的抖动,发端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弧。

黑与白极致晃动。

森林黧黑,恶狼捉到一只兔子,但是没有急着吃她,而是一遍遍放她离开,再抓她回来。

兔子生气不肯动弹,被狼扯着雪白娇小的爪子作势要咬。

这是一场狼王企图驾驭家养小奶兔的战争。

狼狗舔舐兔子的脖颈、爪子,舌尖上的倒刺刮得兔子寒毛耸立,灰色的狼眼泛着冰冷的光,威胁恐吓。

兔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狼是天生的猎捕者,猎人从不闭眼,喜欢打量自己的猎物,看它挣扎,看它沦陷。

兔子怕得要死,狼拉着兔子的胳膊,将它整个身子腾空捞起,往后拉扯,把兔子往嘴里送。

狼的牙齿尖锐,势如破竹,一口下去怕是命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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