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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绾心坚定地将泪水擦干,定定地望着夏温言道:“夏大夫,不瞒你说,要假死的人是我。”
夏温言闭了闭目,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是为何?”
“我若是去陇右道,定然会失了性命,我不愿意去,唯有我假死才能免去死在陇右道的命运。”
唐绾心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只听得夏温言喃喃道:“我不明白……”
“我落水那次,便是北疆六皇子独孤犹将我掳走了,说要将我带去北疆,天子脚下尚且如此,更何况陇右道那般天高皇帝远之地。”
唐绾心淡淡地望了夏温言一眼,苦笑了一声,道:“你相信命运吗,我曾经不信,可我现在信了,我去陇右道必死,可我留在京中尚有活路,我想活着,就这么简单。”
“可是宋兄……”
“他不知道此事,我也不会告诉他的。”唐绾心双手交叠在一起,缓缓道,“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可他是注定要做英雄的人,与我不是一路人。”
夏温言垂眸不语,就静静地呆坐在那里。
他每晚都由清点药箱的习惯,可今夜清点药箱之时却发觉那红瓶里装的假死之药少了一半,思来想去便只有在唐绾心这里打开过药箱,而且自己还因为被绿萼碰了一下而分心没有好好看顾药箱,其余时间都是药箱不离身的。
自唐绾心从绑架他的歹人手中将他救下之后,他心中便对唐绾心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愫,他知道这个女子是他兄弟的妻子,是他所不能肖想的人,她受伤时他也心急如焚,尽力为她医治,她痊愈之后他也真心为她高兴。
只是她偷去了假死之药,他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别人之事,才一时失了理智来质问她、阻止她。
此时听她说了这番话,他突然又拿不定主意了。
不管怎么说,陇右道确实凶险,她一个女流之辈就算骑射功夫再好,那也不可能一丝危险也无,而且他也听闻了那大恶人独孤犹对她的觊觎,心里也害怕,她若是真的去了陇右道,受到了伤害可怎么办?
留在中原,不论如何,她确实能保住一条性命……
而且若是她真的跟去了陇右道,定然会让宋柏谦分心,那振兴陇右道之事恐怕没有那么顺利,可是宋柏谦对她那般疼爱,之前唐绾心落水之时便疯魔成了那样,若是发觉唐绾心死了,岂不是更加平添痛苦。
可他若是将此事告诉宋柏谦,岂不是做了离间他们夫妻感情的小人?
夏温言忍不住双手捂住了脸颊,闭目思索着,却根本想不出个头绪来……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些什么,只是请你将我偷了这假死之药的事情忘掉,在我假死之后为我诊脉之时,撒个小谎,让我顺利下葬就好。”
唐绾心说这话的时候异常平静,定定地望着夏温言,眉眼异常柔和,只是双目还有些红肿。
夏温言脑中乱的很,只小声说了句“让我考虑一下”,便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向门口,路过屏风时还一不小心磕了一下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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