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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想伸手拉住李成蹊,但只有风从他的指缝间穿过。李成蹊在这种时候是看不见他的,江寄余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但仍然会感到钝痛,就像是一个被风筝线紧紧缠绕住的风筝,束缚他的和给予他自由的都是那根线。
要是站在那里的是我就好了。江寄余长久地注视着那个倒塌的帐篷,诚挚地希望时间能够倒流,不是李成蹊一把将他推开,而是他站在李成蹊身后。
“傻站在这儿干嘛呢?”运动场外面,高灵隔着栏杆,大声地喊着江寄余的名字,“快出来,我们也去医务室!”
“什么?”江寄余板着脸站在原地,不知道高灵在说什么。
“出来啊!”高灵卖菜似的吆喝,甚至把手伸进了操场边的栏杆,试图拉住江寄余,但显然连片衣角都摸不着,“还学神呢,怎么这么笨啊,这种时候怎么能让他们两个单独去医务室,快点我们一起去。”
江寄余隔着栏杆对高灵说:“没有用,我们去了他们也看不见我们。”
“才不是呢!”高灵说,“你站在这里,才没有人看得见你。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知不知道啊?”
江寄余显然是那种宁愿没有糖吃,也不肯哭出来的孩子。
“走——”高灵扒拉着两根栏杆,丝毫没有一点身为靓女的偶像包袱,因为嗓门扯得太高,连漂亮的五官都有些狰狞。
江寄余走出运动场了,他站在高灵身边,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高灵因为身边多了个江寄余,气势倍增,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走向校医院,高马尾在阳光下一甩一甩。
他们俩到医务室的时候,看见李成蹊坐在外面的塑料长凳上,低着头,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在自省,高灵和江寄余走到她跟前了,才缓慢地抬起头。
“闻潮呢?”高灵问道。
李成蹊看向旁边合上的门:“在里面做检查。”
高灵在犹豫是否要推门进去,江寄余则走到李成蹊身边,半蹲下来,看着李成蹊的眼睛,问她:“你还好吗?”
李成蹊抿着嘴角,对江寄余笑了一下,说:“没事。”
她跟闻潮来校医院的路上,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大约是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
直到进到医务室,闻潮的T恤被卷起来,李成蹊看到他的肩胛骨往下好大一片青紫,吓得李成蹊脸色比医务室的墙壁还白,闻潮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不算很严重。”
他尝试扭过脖子看一眼伤处,被校医制止:“背部肌肉纤维组织挫伤,皮下淤血严重,还得进一步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神经。”
闻潮一时失语,很快又露出个无奈的笑:“不会的,我自己有感觉,没有可能砸一下就伤到神经。”校医还想说什么,被闻潮一个眼神打住了,闻潮放轻语气安慰李成蹊,“就当是还了当初撞你的那一下,别放在心上,出去等一等我,揉了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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