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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潮和派出所的民警几乎是前后脚到,中年男人手上抓着的钢筋条被抽走,他把一楼书店砸得乱七八糟,看到警察时仍在骂骂咧咧:“你们谁啊,管得到我家的事儿吗?”
“那是我儿子,老子供他读书,供他吃喝,他整日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教训他两下怎么了?”
李成蹊皱眉,看向男人。
似乎是察觉到李成蹊的目光,那男人忽然回过头,他半张脸上都是干涸的血渍,被警车车灯的光一照,红得发黑。
“还有你。”他盯着李成蹊,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报的警?”
民警一把推攮上去:“快走!”
闻潮的动作比警察还快。他一脚踹到那男人的膝盖窝上,力道不小,男人当即趔趄着要往前扑。
“你他妈闭嘴。”闻潮眼皮一掀,眼尾略微挑起,狭长的眉眼看起来凶凶恶恶。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民警看向闻潮,“你也想进去是不是?”
闻潮插着兜,没说话。他可能刚从某个灯红酒绿的场合里过来,穿着件黑夹克,身上混杂着酒味、烟味和某种李成蹊说不明白的香水味。
可真奇怪,他这个样子,李成蹊都不觉得讨厌。
李成蹊和江寄余都跟着毛平一起去派出所了解情况。闻潮也跟了去,在上车前,他避开那几个警察,问李成蹊:“今天是什么情况?”
李成蹊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给闻潮复述了一遍,闻潮听完,问李成蹊:“那面墙也不矮,你怎么爬上去的?”
李成蹊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边上有一袋干水泥,我踩着上去的。”
“看不出来……”闻潮这句话没继续说下去,看不出来什么?是看不出来李成蹊胆子大,还是看不出来李成蹊身体挺灵活的?
闻潮转而跟李成蹊解释起毛平的情况:“那男的是二毛的后爸,平常也没干什么正经事,把家里的老房子改成了个棋牌馆,输牌了喝多酒就打人。二毛平常都不肯说,没想到今儿被你撞见了。”
这是闻潮第一次对李成蹊说这么多话。
“待会没人问你,你就不要主动说,那男的头上的伤是你砸的。”闻潮忽然靠近李成蹊,用气声在她耳边说,“不要主动惹麻烦。”
李成蹊脸上的表情忽然有些绷不住。
来叫李成蹊和闻潮上车的江寄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似乎也猜到了闻潮在跟李成蹊说什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闻潮大约是看出李成蹊的紧张,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只是去趟派出所,不是什么大事。”
几个人的笔录都是分开做的,跟刑侦剧里的那种审讯室不同,李成蹊只是跟着一个警察进了间办公室:“小刘啊,这个姑娘的笔录你帮着做一下。”
那是个很年轻的警察,看到李成蹊过来,才慢慢悠悠地打开一份笔录模板,重命名和另存为以后,才问起李成蹊情况。
李成蹊没有主动说起她砸了毛平后爸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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