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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珀脸色微红,还能勉强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婚服,“娘,这已经很好了,不用再改了。”
裴智姝与晏夫人相视一笑,温声解释道:“这可不行,白天拜堂,婚服可不能马虎。”
白天观礼的人多,天气好的话连针脚都能看清楚。
虽说她儿子不需要华衣衬托,但是她不能让他多一丝被人嫌弃的风险。
“你娘可是日日都在操心你,纯之啊,你可不能敷衍了事。”晏夫人这几年与他相处时间比较多,两人关系融洽。
上次她还因为朝堂之事迁怒晏扬。
谢珀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些意见才被她们放出门。
今天他休沐,已经有好几天不见萧景芯怪想她的,只是现在不好去找她,只能在书房一遍一遍地画她,书房的画筒都放满了画卷。
窗边有做了一半的花灯,他画了一会儿,抬腕揉了揉眼睛,发现屋里有些暗。
他以为是自己忘了时辰,一画就画到了晚上。
芋圆进书房为他磨墨的时候发现他亮着油灯,望了望窗外明亮的太阳。
今天天气好,多日的风雪刚停,天空湛蓝湛蓝的。
难道公子的病已经开始五感渐退了吗?明明白神医说清明节之前都不会有事的。
“公子,你歇一下吧。”他忍不住开口。
最近这段时间公子为了把大婚的时间挤出来,常常夜里不睡觉忙到天亮,好不容易休沐一天,又躺不住。
这时候谢珀抬头望窗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画太长时间,不由得苦笑着从袖间取出药瓶,倒出一颗绿色药丸子吃下去。
他的身体不争气。
缓了一会儿视力才恢复正常,吹熄油灯,瞥了芋圆一眼,“不许说出去。”
若是他娘和景芯知道,一定会担心的。
“公子,你还要出征吗?公主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的。”芋圆气得瞪他。
哪有人大婚第二天就要出征的。
“只有我最熟悉北狄。”谢珀轻轻叹了口气,“总比公主知道我中毒好得多。”
他也不想这样,如果他的毒无药可解,他就只有一年寿命,他说过要给她一个盛世的。
现在婚无法退,已经是他欠她的了,至少先把北狄和北州府这两大隐患清除掉,余下几个藩王有武唯他们也能解决。
前两天他才发现景融在和离书上下了剧毒,与他体内的毒素叠加,别人碰没事,而他碰就是追命符,这件事只有贾章和芋圆知道。
为什么他明明最擅于用毒最后还是中了招,他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他没办法原谅自己。
暗暗生自己的气好一会儿,谢珀才若无其事地走出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公子。”阴影里突然冒出两个瘦长的人影,“景烁已经回到北州控制半数的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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