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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铮。”
她压下哽咽,叫了他一声,她挺少叫他的名字的,晏铮点头,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
她又唤:“晏、铮……”
晏铮,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哪怕我和你,始终相差了那空白的两年,我也可以相信你吗?
真的,可以吗?
她抓住他的前襟,缓缓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用力得连眼泪都尽数抹在他衣衫上。
晏铮一声不吭,任她低泣,恍惚间,她听见他说:“你为了曲家,为了自己的弟妹,做得很好,已经足够了。香香。”
他什么都不说,但他什么都明白。连她到底是想起了什么才会哭都猜得这样准。
一个比她自己都要更了解自己的人,这天底下,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人了吧。
如果这也是错觉的话,那“情”这一字,也许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曲挽香在山丘顶上的墓前,遇到了晏家的男主人,镇北大将军。
她犹豫了一下,上前同他行礼。
这个年老却不显衰老,身上依稀能辨认出几分同晏铮相似气质的长辈让曲挽香不禁多看了一眼。
她来到晏家也有好些天了,这是头一次同大将军说话。
她本以为,他为人会更加可怕才对。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说这个“她”时,大将军看着眼前的坟茔。
“晏郎没同我说过。”她老实回答。
大将军道:“他当然不会告诉你。”
那还是晏铮尚且年幼,朝廷上下内忧外患的时候,北夷大军来犯,他带兵抗敌。
可留在北境城内的妻儿也并不安全,那时的北夷强悍狡猾,有一支小队突破薄弱的防线闯入晏府,擒拿了晏铮的生母。
那是七岁的晏铮第一次骑马,连马缰都抓不稳,为了活命,为了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将军,拼了命地赶到边关。他想让父亲去救他娘。
那样战无不胜的父亲,他几乎没有怀疑过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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