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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锁。
“你——”
你干什么!
意识到的一瞬间,他倏地起身,被曲挽香抓住双臂,他挣了一遍没挣开,疑惑又愤怒地低头,陡然便撞上曲挽香那双显得过于平静的眼。
“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
这话不该问你自己吗。
“我当然是要去捡……”
“你为什么要捡它呢?”曲挽香问:“那不过是个玩意。”
“那又不是普通的玩意!”晏十九不知该嘲笑她的天真还是愚蠢,“你不会觉得没了锁,你还能做你的晏家主母吧?给我松手!”
“谁告诉你,我要当晏家主母了?”
曲挽香看着他。
“不管那把锁在不在,我都从没打算做什么主母。”
晏十九的眉梢渐渐皱了起来,是觉得难以理解她说的话吗,还是觉得她彻底疯了呢。
他愣了好一会,嘴角刚要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被曲挽香下一句话打断:“倒是十九郎君你,你若真就那么想要那把锁,那么想要依靠它来强大自己,你可以下水,湿透衣裳,不惜被鱼粪和青苔挂满整张脸,也要跪在地上去将那把我压根儿就不稀罕的金锁捡回来。”
“那我现在就可以放手,”她说,“你尽管去好了。”
她说到做到,松开他的手臂,往后退开。
晏十九却一顿,愣在原地。
他的视线前方不是沉入池底的金锁,而是方才被曲挽香抓皱的袖子。
“……为什么?”他动了动唇瓣,语调藏不住难以置信:“你为什么……不打算做晏家主母?”
“晏家主母有什么了不起的?”曲挽香道:“不过就是被关在一座四角天地,对着一小帮人趾高气昂,以为自己多么不可一世,实则还是在替他人做嫁衣罢了。”
“或许也有乐在其中的人,但那个人不会是我。我没有做过主母,但见过,也过过差不多的日子,所以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一点儿也不适合我。”
“我想活成什么样,不是一个无聊的死物能左右的。”
曲挽香脸上不知何时没了笑容,晏十九或许是第一次看她摆出这样严肃而认真的神色,他竟隐隐觉得……其中有某种魄力,这种魄力让他不得不去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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