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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曲挽香……曲挽香她终究只是女儿!他爱这个聪慧贴心的女儿,可她终究要嫁人,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她心性小,说不准已恨上自己的姐姐勾引太子。
就算把信截下来,总有一日此事会败露,到时连累了曲家,曲家又能找谁说理去?
挽香,挽香……
真的不是爹不要你,实在是……爹也有苦楚。
“娘……你听我说,”曲太傅在心里想完,狠下心,深吸一口气道:“我今日入宫,听他们说圣人只怕撑不了几天了,到时候太子便是孤立无援,他手中无兵更无人,除了有个头衔,身无长物,而晋王殿下手握在封地时的重兵,又有人脉在朝中,真要打起来,太子绝不是对手。”
曲老夫人道:“那……你的意思是……”
“晋王。”曲太傅压低声音,“咱们选晋王绝不会有错。太子……就弃了吧。”
曲挽香将笺纸装好,等着小厮来取,彼时,前院正因订亲宴热热闹闹,她听着听着叹了口气,“圣人都要倒了,大家可真有兴致。”
清晨刚下过一场小雨,池塘边上的鹅卵石湿漉漉的,曲挽香起了玩心,踮脚稳稳站上去,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晏郎要是知道今日是我和太子的订亲宴,也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
会生气吗?会吃醋吗?或许两种都会。
曲挽香只是想想就觉得有趣。
曲家曾经虽是望族,但并不富裕,她省吃俭用,两年下来也攒了些许银子,离开曲家以后,在京郊找个地方暂住一段时日的钱还是有的。
想到此处,她的神情又静下来。
她的姊妹,为什么都这么不幸呢。
是因为生在曲家吗?
手中笺纸被她突地握紧了些。
“二娘子……”
身后有人唤,曲挽香回首,已是神色如常:“宝瓶?怎么是你来?”
宝瓶这种贴身伺候主人的小厮分位高,是用不着跑腿的。
“其他人都忙去了,只好我来。”宝瓶平日见了她都笑吟吟的,今日却低着头,束手束脚。
“哦,原来是这样。”曲挽香并不怀疑,她的身姿轻盈平稳,就是站在滑溜溜的石头上也不见摇晃,宝瓶心跳如鼓,一步一步,缓缓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笺纸。
耳边,曲挽香还在说:“你把信送到,快些回来见我。”
可这声音对此时的宝瓶来说就是折磨,他紧闭双眼,想起老夫人和老爷的吩咐,牙根咬得几近出血,终究心一横,伸手推向曲挽香。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听到扑通的水声,他知道二娘子栽进了那偌大的池塘里,池子很深,如果不会水,她是上不来的。
宝瓶从未听过二娘子会凫水,她是养尊处优的贵女,怎么可能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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