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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声声走后,晏铮抬手将车帷撩起,日光透亮,曲如烟仍抱膝愣在车中。
“所以她之前才会说‘挽香只不过是死了而已’……?”
曲声声的意思,岂不是在说“曲挽香很快就会从蝴蝶变回来,所以自己没必要顶着那么冷的天去祭拜”?
是这样吗?
“这也太……”她不知该如何评价。
“你的这位大姐姐似乎觉得人的死只是暂时消失。”晏铮的声音含着几分讥诮。
“她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出门,更没念过书。因为……”曲如烟忽然抬头,又焉儿气似的垂下肩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上曲家的族学。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些不谙世事。”
一个人,能不谙世事到没有生死观念吗?
若是从曲声声从小的处境看,也并非毫无可能。
曲如烟道:“但是如果这样想,她要你去杀白原玉,也并不是想让她死……”
“你说什么呢?”晏铮打断她的声音,嗤笑着一转刀柄:“人死后会变成蝴蝶不过是她的妄想,你去跟妄想纠缠不清有什么用?”
“那……你的意思是……”
“曲声声为什么想让她消失。”晏铮看向骑马立在不远处的白原玉,“那才是……这盘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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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原玉在宫里并不受宠,比起皇后和曲声声,家世不出挑,相貌亦不出挑的她,在这种场合只能受气。
曲声声跟皇帝进了幄帐调情,皇后有年幼的太子要照料,自己什么也没有,骑马吹着冷风,还要被宫人暗暗耻笑。
“凭什么我就这么倒霉?”白原玉把一腔埋怨撒在自己的宫婢身上。
“娘娘,咱们可以去陛下那边瞧瞧嘛。”宫婢无故被她捶打了肩膀,忍着痛讨好。
“瞧什么瞧,去了让曲声声挤兑我不成?”她白眼一翻,怒火冲天,可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娘娘。”
远处忽有内侍打扮的人在林里冲她招手。
这次春猎除了皇帝身边的内侍大总管长平,应当就没有旁的内侍前来了。
难不成……
“你们别跟过来。”她面色一喜,以为是皇帝总算想起了自己,扯动马缰朝那人奔去。
“是不是陛下找我?”
她下了马,迫不及待开口。
可回答她的却是闷头一棍。
再醒来,她后脑勺一阵剧痛,接着才浑浑噩噩有了意识。
“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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