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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证据?”
“不曾谋害过她的证据。”
晏铮手肘撑在桌上,眼中映照着她紧抿下唇的模样,“你要拿得出证据,我倒可以再听你说上几句。”
“我——”
曲如烟下意识出声,又低头:“我……当然有证据。”
这就是她在曲家冥思苦想,又一路忐忑至此,下了莫大的决心终于决定坦白的事。
真的要说吗?
曲如烟,你要是说了,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你曾经那些心思将彻底暴露在旁人眼中。
即便如此,你也要说吗?
“我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吗。”
她以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细弱声音自言自语,随后握紧双拳。
“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看见……二姐被人推进水里。”
她说完,再看晏铮,他的神情明显变了。
前一刻还是一副讥诮模样,这一刻,笑意彻底从他唇际消失。曲如烟不禁颤了肩膀,只觉一股浓重的寒意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很害怕,这或许就是眼前这人的逆鳞,但自己已经走到这儿了,怎么能再退缩?
“那天,是和太子的订婚宴。”
“因为之前的事,我一直很气愤。来祝贺的人都在前院,我不想去,我想去瞧瞧二姐如今是不是很得意……”
所以,她造访了曲挽香的院子,却没在屋里瞧见她的人。如今人还没来齐,她也应该在梳妆打扮才对。
人呢?
曲如烟绕过耳房,听见后院传来人声。她以为是曲挽香,疾步而去时,却目睹她仰面朝天,断线风筝一般,跌入池塘。
水花大片大片的溅起,她在对岸怔愣呆滞。
只觉得那一瞬,曲挽香似乎侧眸看了自己一眼。
她知道,曲挽香绝不是自己落水的,她是被推下去的。听刚才的人声,或许还不是一个人。
她跑了。头也不回地逃离了曲挽香的院子。
等她想起要叫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一直忘不了二姐那时看我的眼神……所以……”
所以她才经常会做那种噩梦,二姐成了厉鬼,逼问她为什么不救自己。
哪怕曲如烟无数次对自己说:你那时只是太害怕了,所以你逃走也没有错,你只是回神稍微晚了一些。
但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那时的想法是:曲挽香死了,东宫的婚事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了?曲家的长辈是不是就会重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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