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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晏铮的视线扫下来,方才还冲曲泽呲牙咧嘴的黑犬竟浑身一颤,宛如遇到什么洪水猛兽,直往后缩。
曲泽傻在原地。
什么意思?
他的威猛将军,是被这个下贱小厮打伤的?而且,还一副还很怕他的模样?!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只觉一股不甘的怒火直烧心头,可晏铮早已跟着曲如烟离开了小苑。
曲泽起身,狠狠一跺脚,气急败坏:“下贱东西,敢打我的狗,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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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烟溜出曲家时没人发现,回来时也畅通无阻。她不禁纳闷来安怎么比自己还清楚曲家哪个门是无人把守的。
祠堂门口,常鹿抱着食盒睡得正香。
她心里一惊,怕常鹿已经将她不在的事回禀上去,忙把他摇醒。好在常鹿根本没想到那一层,只以为曲如烟是去方便了。
“小的给您送了吃食。”他献宝一样把食盒给她,没忘记诉说自己的功劳:“为了不叫人发现,小的钻了好几个狗洞呢。”
曲如烟停住打开食盒的手:“你,钻了狗洞?”
“是啊。”
“那这食盒也……?”
“是啊。您说巧不巧,那个洞正好就能塞下食盒!不然小的都不知道怎么搬过来了。”
话落,曲如烟唰一下撒开手,脸都黑了。
曲老夫人只罚她跪到夜里,她早就可以回屋去。而且钻过狗洞的食盒,她碰都不想碰,更别说吃里边的东西!
“不吃了,赏你了。”曲如烟今晚生了太多气,眼下是气无可气。她要走,被晏铮叫住:“这黑灯瞎火的,不如我送您一程?”
闻言,曲如烟回头,看晏铮抱臂立在灯下。他肩宽腰窄,身姿欣长,的确是她见过最俊郎的小厮,甚至比京都那些贵胄子弟更甚。之前从不觉得,最近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注意这些事。
她不禁又想起曲泽那些话。
自己分明清清白白,凭什么要被那样威胁?更奇怪的是,她竟真有点做贼心虚。
自己以前从不会这样,归根结底,这一切都要怪来安!
“我不要你。”曲如烟把这一切迁怒到了晏铮头上,转而冲常鹿道,“你,打了灯笼送我。”
常鹿受宠若惊,心道自己钻那几个狗洞是钻值了,看看,三娘子果然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上前去时,没忘记撞一下晏铮的肩膀,讥讽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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