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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灵咀嚼着周航的话,总觉得字里行间有所隐瞒。不过看李团和他脸色都不太好,钱灵也没敢多问,只能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其实,今天苏参谋这么愤怒是有原因的。小钱啊,你阴错阳差撞在枪口上了。”李团抬头直视钱灵,“知道为什么要把姓刘的调到武威来吗,就是他一直在给北京方面写信,说要反应当年几乎全军覆没的所谓真相。”
钱灵只觉得从头到脚被人泼上了一盆冷水,忍不住不寒而栗起来。
“姓刘的作为那场战役唯一一个幸存者,心里有创伤我很能理解,但想法设法利用你这种新人就不对了。这次还好有赵处在,刚才苏参谋也松了口,说你是新人,写一万字检查交给他就可以不继续追究。但你今后一定得严格守纪律,不能再被任何人抓住把柄。”李团苦口婆心的说,“如果你有怀疑,那场战役的真相可以去问卢靖朝和赵处,全部的信息都保存在资料室里。”
第40章 首演 轻伤不下火线
这一晚钱灵仿佛是喝断了片,前世今生演出的片段交杂在一起,舞动的荧光棒划破夜空,幻化为漫天绚烂的樱花;再后来,郝雯的泪眼、刘排长的冷笑、周航的絮叨一齐堆积过来,仿佛千钧重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睁开眼窗外已经是极浅的青白,对床的李团早已不知去向。钱灵穿上衣服走出营房,被夹杂着砂粒的冷风吹了个激灵。起床号还没响起,整座军营如冬眠的巨兽般陷入死寂,只剩下门岗的哨兵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钱灵回到房内,展开白纸咬着笔头,思索一万字的检讨究竟该怎么写。
才下笔三五行,她就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凝固,满脑子像灌了浆糊般混沌不堪。食物的能量经过一晚上的消耗早已殆尽,钱灵感到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席卷而来,只能扔掉手中的笔平躺在床上喘息着。眼前的景色渐渐虚无,只听见墙边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李团的叹息近在咫尺。冰凉柔软的手指拂过额头,钱灵只觉得浑身酸软到连睁开眼皮都费力,便渐渐失去了直觉。
李团当机立断,让周航去敲门找来卫生员。卫生员在睡梦中被唤醒,慌慌张张披着外套走过来,拿出水银棒给钱灵量了体温,又把一小包蓝色的药片放在床头柜上,交代每日早晚用温水送服。
钱灵睁开眼时已经天光大亮,李团盘腿坐在床上伸臂做着舒展动作,整个人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天鹅般轻盈。
“什么时候了?”钱灵意识到自己睡过了头,挣扎着要起身。
李团淡淡的看了眼玉腕上额石英表,“再过一个小时吃午饭。你觉得怎么样?”
“嗓子还好,就是晕。”钱灵扶着床沿坐起来,“其他人都去训练了吧。”
李团点点头,“看你这样子下午也不一定能上台,继续歇着吧。”
钱灵听出李团口气里蕴藏的失望,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就连自己都觉得无比难堪。庆幸嗓子还没哑,如果待会吃点药再睡会儿下午或许能强撑着上台。
“我还行,就是有点饿。没关系,下午的演出可以照常进行的。”钱灵压着强烈的头疼,努力使自己身影听起来寻常,“下午请您一定要让我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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