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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霁的声音有治愈力。
他打来电话只为问她:“糖糖,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晚上回来后,不难过的。
一点都不难过。
可听到哥哥的这句话,忽然就很想哭。
只有家人永远知道她的需要。
她抱着手机,哽咽说:“哥哥,我失恋了,我有点想哭。”
话题里沉默几秒,许是温景霁在反思温烟什么时候谈起恋爱。
下一刻,温烟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我可以去找你吗?我们学校有个去英国的校际项目,我就去一学期,可是……可是需要……10万块。”
她心虚地低头,像做错事。
不是她不努力,医学生拿奖实在是太难了,欧元又太贵。
“来,说好带你去看大本钟。”温景霁想也不想地回答。
“真的吗?”
“温烟,你难过的时候,永远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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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烟飞去了英国。
筹备手续的那阵,她碰见过邵嘉凛。
那个时候,她刚拿到护照。
红色的封皮,她迎着阳光给家人拍照。
那日落日余晖瑰丽。
背后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落地声。
她循着声音回头。
头一次看到他一身制服的在降旗。
他身上又带着伤,从额角到眉骨。
听人说,他把一个路过的出租车司机打进医院,自己也躺了三天。
他从她的身后左侧迈到右侧,不能驻足,越来越远。
一学期后,本说好只是短暂交流的温烟却没有再回来。
她在那里重新读了本科。
她还把汤圆托运了过去。
她的宿舍租在大本钟不远处,也能看到白白的塔尖。
拿学位证书的那天,和蔼的院长给她拨穗。
他说:“你是我见过最美丽聪明的中国女孩。”
这一去,她再也没见过邵嘉凛。
只是,听说他毕业后去了西藏,勇敢又果毅,战功赫赫。
她托人送他一本《急救手册》,在高反那页折了角。
封面那页大大方方落了款。
“谢谢你高中救我。
虽生生不见,祝岁岁平安。”
她不再听粤语歌,开始听起流行乐。
却还是忍不住在某个晚霞漫天的傍晚,想起他,把她抱在怀里说:“糖糖,我们回家。”
伦敦的圣诞夜深邃广阔,腾起了万千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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