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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彬被她半讽半轻慢的态度气得够呛,不由开始较劲,“你说不做生意就不做生意?我告诉你,我今日非要在你这里买纸不可。”
谢渺果断:“不卖。”
温如彬加价:“我出一倍的银子!”
谢渺还是:“不卖。”
温如彬再加价:“两倍的银子!”
谢渺仍旧:“不卖。”
温如彬丧失理智,脱口而出:“三倍,我出三倍的银子,要你两千令宣纸!”
只见谢渺面不改色,抽出算盘噼里啪卡那么一拨,随即变脸如翻书,笑容可掬地问:“总价是三千两白银,您先付五百两定金,你看是银票还是现银?”
温如彬:“……”
好在廖管事及时赶回,打断这场幼稚的较量。温如彬倒也诚心,与他到偏厅议事,谈妥后出来见谢渺还坐在柜台里,再三思量一番,又迎了上去。
“谢小姐。”他尽量好言好语,“温某说话或许不中听,但你需知,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这般离经叛……特立独行,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谢渺心里明白,温如彬这人并无真正恶意,恐怕就是抱残守缺,好为人师惯了,见到偭规越矩的便想教导一番,只不过……
“温大人。”她问:“你平时也爱提点苏小姐吗?”
温如彬想也不想,“菀菀从来知书达理,何须我多费口舌。”
谢渺点点头,了然道:“那想必苏小姐一边与你有婚约,一边惦念他人,到你眼中也是情深所致咯。”
她,她怎会知晓此事?
温如彬有种被猜中心思的难堪。没错,那日他意外听到菀菀与丁表兄的谈话,得知她另有所爱,羞愤之余主动解除婚约。但他终是不忍苛责,将错揽到自己身上,免去她被旁人非议的困扰。
“我与两名男子来往是水性杨花,而苏小姐做了同样的事,则是情深所致,值得体谅。”谢渺似笑非笑地抬眸,“我懂,这便是世人常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苏盼雁是官家贵女,而她谢渺是落魄平民,正好应题。
温如彬顿时哑口无言。
谢渺笑着感激,“我已明白温大人的好意,今后定牢记在心。”
温如彬狼狈不已,再说不出任何话,张惶地转身奔离。
谢渺收起账本,盯着空荡荡的门口,支着脑袋若有所思。
温如彬这样喜欢苏盼雁,喜欢到明知她心有所属,解除婚约后都不愿责怪她,那前世婚后,即便他受了伤,也不该性情大变,对她大打出手啊。
她又转念一想:温如彬伤得不是别地,而是男子尊严处。听说是他陪着娇妻出游,坐骑忽然发疯,将他摔下马后又踩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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