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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正经亲戚,何须这般繁琐?直接领回去就行。”崔夕珺道:“表姐放心,我与你一道回去,无人敢说闲话。”
谢渺自是推脱,“表哥还有其他要事——”
“等去完崔府再办也不迟。”孟远棠从善如流,情真意切地道:“身为小辈,我理当第一时间拜访谢姑母。”
事已至此,谢渺只能应下,若再拒绝,恐会更加惹人怀疑。
出巷子前,孟远棠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对谢渺低声道:“小阿渺放心,我去崔府开开眼界,绝不会胡乱说话。”
*
回程路上,拂绿泪水涟涟,自责不已,“小姐,是奴婢没用,挡不住三小姐和苏小姐……”
唉。
谢渺道:“与你无关。”
真要说,也是天意难违,即便她做足准备,仍未破坏孟远棠进崔府的轨迹。
无碍,比计划中麻烦些而已。
她背靠车壁,随手抽过迎枕抱在怀中,指腹摩挲着绣面纹路,懒洋洋地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拂绿问:“什么话?”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她道:“别怕,你家小姐稳得住。”
心无所念,自然无所畏忌。
孟远棠胸有成竹,以为稳稳拿捏住她,殊不知她正扮猪吃虎,要将他消抹得干净。
好戏才要开场。
*
孟远棠以客人身份,大摇大摆地进了崔府。
崔夕珺引他在前厅等候,又派丫鬟去禀告谢氏有远亲来访。
趁着等待空档,孟远棠手捧着茶盏,状似饮茶,实则不动声色地观察周遭。
厅堂敞亮明净,舒适雅致。全套的杞梓木镂雕家具,中堂挂着顾恺之的真迹《湖亭清夏图》,茶具是整套光润如脂的汝窑天青瓷,看着素净,实际上价值不菲。
再说入府后,那令人目不暇接的层楼叠榭,湖亭水色,峥嵘山石,虽称不上富丽堂皇,却处处彰显世家大族在岁月长河中的沉淀。
便连路上打扫的奴仆们,也尽是相貌端正,衣着讲究,行止恭敬。
孟远棠暗暗咋舌。
早听说谢渺的姑母嫁进京城官宦人家,不曾想,竟是这样的名门大户……
这趟没白来。
他暗暗勾唇,兴跃转瞬即逝,又恢复稳静容德的模样。
谢渺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崔夕珺却粗心大意,只关心想关心的,“母亲何时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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