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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夕宁喝了口茶,又问:“你下午有什么打算?”
谢渺道:“念经,抄经,晒经……”
崔夕宁伸指推她的额头,打趣道:“我瞧你啊,真是满脑子经书,活脱脱的一个俗家姑子。”
谢渺眨眨眼,心道,很快便不是俗家,而是正式姑子了。
“知道你懒得出门,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崔夕宁道:“我们先去平遥坊逛逛胭脂水粉铺,再去八宝斋买凉糕,中午便到知味楼用膳,然后再去东郊的日月池采莲子……”
她掰着手指,认真而雀跃,仿佛生辰的不是谢渺,而是自己。
谢渺弯起唇,轻轻颔首,“都依你。”
“时候不早,那便走吧。”崔夕宁挽着她往外走,状似无意地问:“阿渺,今年二哥送了什么礼物?”
谢渺提醒她,“崔表哥正在杭州府出差。”
言下之意,便是没有准备任何生辰礼。
“怎么可能?”崔夕宁惊讶出声,“他不是说——”想娶你吗?!
事情的确与前世有所出入,以往出于礼节,崔慕礼亦会准备好生辰礼。
然而谢渺不在乎。
她淡定道:“表哥公务繁忙,哪有空在意这些小事?”
崔夕宁想帮崔慕礼说好话,想到上回的教训,又紧紧闭上嘴。
算了,二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
与崔夕宁玩了一天下来,谢渺感觉比抄十天的经书都要累。
她打起精神与谢氏一道用过晚饭,又抱着崔慕晟逗了会,这才摁着后腰,疲惫不堪地回到屋,无甚形象地扑到榻上,老气横秋地来了一句,“果然是上了年纪,岁月催人老,身体最知晓啊!”
……
揽霞和拂绿抽了抽嘴角,一瞬间产生怀疑——莫非面前的不是十六岁豆蔻少女,而是七十岁的暮发老妇?
拂绿哭笑不得地道:“奴婢这就去给您放热水泡澡,待会睡前再给您按按身子。”
谢渺用脸颊蹭蹭被子,有气无力地摆手,“去吧,我先躺会。”
揽霞和拂绿退下,刚关上门,揽霞便拉着拂绿走到一边,悄悄问:“二公子送礼物了吗?”
拂绿摇摇头。
“那周三公子呢?”
拂绿再摇摇头。
揽霞鼓起双颊,像一只气呼呼的青蛙,“二公子和周三公子在搞什么,嘴里说着喜欢小姐吗,却连小姐的生辰都记不住?”
拂绿也有几分意外,拍拍她的肩膀,叹息道:“算了。”
揽霞还在嘟囔:“勋贵人家的公子哥真不靠谱,小姐倒不如真去出家当姑子,到时候让他们后悔莫及去!”
又口无遮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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