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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叫她闭上眼,什么都不要看。
少女的脸近在咫尺,若有似无的香气飘在鼻间。周念南着魔似地望着她,鸦羽似的长睫,微垂而专注的眼,挺拔小巧的鼻,淡粉色的唇上,那粒微微凸起的唇珠……
周念南的心口怦然一跳,涌上一股陌生而别样甜美的滋味。
明明非绝色之姿,却叫他舍不得移开眼。懵懂了十九载的心好似这一刻才被拨去迷雾,像初初诞生的婴儿,眼帘映入那人,此生便再抹不去印记。
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唇边绽开笑容,脸庞微微欣亮,“好了。”此时才注意到满手黏腻,不安的在草上蹭蹭掌心,被他反手抓住。
“草叶粗,小心伤到手。”他皱眉道:“去河边洗洗。”
待她去河边洗手,周念南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去检查瘦狼。不想刚碰到躯体,瘦狼便一跃而起,猛又扑向他的脖颈!
他手中的匕首被撞落,只能横臂抵住瘦狼脖颈,然而本就满身伤痕,力气流逝大不如前,眼看利齿贴近,戳破皮肤之时,瘦狼忽然瞳孔一缩,瞬间卸尽全力——
身后,谢渺咬死牙关,双手握紧匕首,死死扎进它的背里。
她眼中蓄泪,摇摇欲坠,“周念南,它,它死了吗?”
那一瞬间,他心中有万般话想吐露,动了动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拨开狼尸,将她揽入怀中,握紧那双被鲜血染得透红而不住哆嗦的手,此生从未如此温语向人,“谢渺,它死了,我们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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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盛发现二人遇袭,登时慌得原地直打转,还要靠谢渺提醒才稳住心神。他拿着定远侯府的令牌,直接冲进太医院,请了三位御医到京丹马场替周念南治伤。
御医们替周念南止血包扎时,谢渺被人领到一旁的厢房里休息。有周念南的舍命相互,她身上几乎毫发无伤,可好歹经历过一场狼袭,精神上难免疲惫。
血衣被换下,手上的黏腻也已洗净,身上的腥臭味儿却散之不尽。她想沐浴,但知道此事还未了结,只能暂时忍上一忍。
崔夕宁看出她的不自在,连忙安慰:“等二哥来问几句话,我们就能回去了。”
是了,发生这样的事,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谢渺关心起其他,“崔夕珺呢?”
崔夕宁脸上浮现忧色,道:“方才夕珺在马场遇见左相家的公子,名叫张明……张明……”
谢渺接道:“张明畅。”
“对,就是他。”崔夕宁道:“他对夕珺出言不逊,夕珺骂了他一顿,便与苏小姐提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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