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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戚远承送她去过南方,水星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似有似无地亲近了好多,她跟在戚远承后边,主动问:“姥爷,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戚远承回了下头,看向她,说:“下午见你姥姥买了茄子跟馍。”
水星一听到茄子就不太想说话,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不喜欢?”
“……也不算。”
戚远承目光没有收回来,又问:“你想吃什么?”
水星试探一句:“吃虾?”
“回头跟你姥姥说一声,让你姥姥做。”
水星重重地嗯了一大声。
蒋林英的晚饭果真做了茄子炖肉,水星勉强吃了半个馒头,又吃了几口的菜,然后就说进房间写作业,戚远承他们也没让她多吃,只是又给她送了一次牛奶跟水果,让她别总熬夜,水星均是应承下来。
房间门关上,水星回过身,没垂下脑袋。
她住的屋子在二楼,从这边看下去刚好跟楼前孤零零的路灯对上,不远处是小区自己圈起来的墙,天色太暗,白墙都抹上了一层灰调,不像白天似的还能看清爬了整面墙的绿油油的爬山虎。
做完作业,喝完牛奶,水星才起身,从床边的小柜子里又拿出日历。
从水星到西城以后,每一年过年她都会去集市买这样的老日历,带黄历的,每过一天就撕一页,偶尔也有不撕的时候,就比如今天。
床头有盏昏黄的小夜灯,水星从边上找了支笔,写着写着脑袋里又忍不住回忆起了下午的细节。
兴许是上天真的感应到了水星的疑惑,这几天盛沂从班里离开总是在走靠墙的过道,班上的同学很快就适应了盛沂的新改变,但当盛沂每次走到水星座位旁时,她身子还是控制不了会更直一点儿,像冬天僵了的树,蓄积了力量缓慢生长。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了下一次月考,多亏有盛沂偶尔的售后服务和李泽旭持续的辅导,水星的数学超常发挥,在高二下学期的头一次月考从第十七名一跃到了班级的第十一名,在全年级都排得上号。
成绩出来的当天,阎格还把水星叫到了办公室一顿夸,但成绩有人上升就有人下降,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水星进步了七名,但郁晴的成绩又低了两位。
水星从办公室出去,迎面就撞上走过来的郁晴,两个人打了个照面,水星抬眼,微微瞥了眼边上的郁晴。她的眉眼间没什么女生气,原本的英气也显得阴沉,黑眼圈很重,早自习就趴在桌位上睡觉,要不是阎格叫她才勉强转醒,恐怕这会儿还在睡。
“晴晴。”水星在郁晴进去前先把人喊住,“你还好吧?”
郁晴的脚步顿了下:“什么?”
“我总感觉你最近神经状态不太好,是不是发什么事儿了?”
郁晴说:“没有。”
郁晴拒绝沟通,水星也没办法继续深入问下去,她只是又朝着郁晴望了几眼,然后说:“要是有什么事儿你一定要跟我和悦悦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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