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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知活不了了,又畏惧会连累他?,眼里流着?泪,嘴上却?恶狠狠地嘲讽:“你这胡狗,求他?做什么?我出身名门会稽顾氏,怎会看上你这胡狗!别做梦了,待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令我屈辱无比,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只恨我一幽闺弱质,不能杀他?,上报国家?、下报父母!我顾月芙的命早也该结束了,与其?毫无尊严夜夜遭受噩梦地煎熬活着?,我宁愿去死!”
男人流着?泪,只顾哀求。斛律骁面无表情,看向门外的谢窈。
她目光凄郁,含了汪晶莹泪珠紧张地盯着?顾氏,斛律骁心中微叹,抬了抬手,示意十九放开。
十九心中有气,恶狠狠将?顾月芙往地上一掼,恰撞在一地碎瓷之前,收剑入鞘走回到?主子身边。男人又忙不迭磕头告谢:“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斛律骁神色厌恶,拉妻子离开:“走吧。”
谢窈泪落涟涟,视线仍是怔怔地落在好友身上。顾月芙却?痴痴地笑起来,朝着?瓷块,慢慢地伸出一只手去。
“阿芙……”谢窈已料到?她想?做什么,慌张惊呼了声,拂开丈夫的手跑了过?去。顾月芙握瓷在手,恶狠狠地瞪着?她抛下了最后一句话:“贱妇!我死也不要你的怜惜!”
言罢,即握着?瓷片在白玉似的颈管上发狠一割,霎时之间,桃花揉碎、红珠飞溅,鲜血星星点?点?地溅在迎面跑来的谢窈身上。她双眼睁得老大,若落花委地般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阿芙!”
撕心裂肺的一声,谢窈伏倒在好友温热的身体上,悲恸大哭。然而?这一次,却?再也等不到?她的回应了。
……
谢窈扶尸痛哭了一场,斛律骁扔给陈承一大笔银钱,留了十九在陈家?料理顾月芙的后事,乘车回府。
不管是好友的死还是那句“奸出了感?情”都令谢窈伤怀无比,再度卧床不起,再一次把自己?锁在了房中,水米不进,闭门不出。斛律骁不得已推了繁琐的政务回来陪她,试图劝解。
“那顾氏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接近你也是为了杀我,还那般骂你,她如此待你,你还为她伤心什么?”
“至若她想?杀我,更是荒唐。分明是她们梁人的皇帝下的旨,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不去恨那昏庸的皇帝,却?把一切罪责都怪到?我头上,也着?实可笑了些。”
他?手里端着?亲煮的麦粥,想?劝她略用一些。谢窈神色冷漠:“她也没说错什么。我的确就是个不知廉耻、一女侍二夫的贱妇,叫你囚在这笼子里奸出了感?情,叛国叛家?,自甘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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