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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放不下心自己的父母罢了。
钱长乐在心里默默打气:如果明天孔医生能够解决他目前的问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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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沈槐正踩着油门开着亡灵公交车前往龟寿碑,这一路上他一直在偷偷瞄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光头年轻人。
夭寿啊,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公交车上看见和尚,呸, 在亡灵公交车上看到和尚。
和尚的气息太过于恬静,隐隐还有股慈悲气息,让沈槐颇有些束手束脚,不好意思地问:“大师,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他上车前问这位大师究竟是怎么死的, 但年轻大师只双手合十, 来一句:“阿弥陀佛,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皆是命运。”
沈槐:“……”他到如今也只知道大师法号子净,享年27岁, 死因为烧死。
一路上沈槐都有些好奇大师的情况, 想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死, 但大师子净态度十分坚决地拒绝了他,还坦然地点醒他:“施主,你执念颇深了。”
过于执着于其他人的死亡真相,若在亡灵有苦衷且无意去追究时,还在执着于凶案背后的真相, 这究竟是对还是错?
揭露这背后的一切又是不是重新在亡灵受伤的心口捅刀子呢?
沈槐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在悟道上还欠缺不少, 他目前只觉得在为亡灵解决他们遭遇的不平之事,还他们的死亡一个公道,为他们伸张正义。
在这一寻求真相的过程中,能带给他诸多的满足,也能让他见识到人生百态。
但没想到他反被子净给教化了一番,临下车前子净说:“施主,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
沈槐沉思:“我不清楚,做到公平、公正、正直、正当就算正义了吧。”古往今来那么多的学者给“正义”下定义,他到如今其实也不算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
子净点头:“贫僧的死亡无关他人,全是贫僧自愿为之,称不上正义,也算不上横死。”说完,子净便坦然地和其他亡灵一同迈入到龟寿碑中不见。
车旁只余沈槐和亡灵李一悦。
沈槐蹲在一边,开始思考子净师父说过的话,不久后他询问李一悦:“最初我一直在胁迫你了解你死亡背后的故事,你是不是也很困扰。”
李一悦眨巴眼睛看着他,月光下银发少年正紧蹙眉头,沉思的模样带着几分忧愁和为难。她噗地一声笑出来,摆手:“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间接害我的人并不是钱长乐。”
沈槐心里微微好受一点,但他这伤感的情绪酝酿还不到二十分钟,身后熟悉的硬物感直接传来,还有一道压抑的带着恶意的声音:“你就是坏了我们事的沈槐?”
沈槐:“……”熟悉的地点,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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