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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那刘导演是怕急了祁二少会反悔,当天下午,剧本就被送到了小洋楼里。
那时汪峦正喝着杯药茶,因着入冬后他不常出门,祁沉笙便叫人在楼东边,阳光正好的地方,搭建起一方玻璃温房,里面用炉火烘着各色花卉,当真是个午后悠闲的去处。
“这本子……”趁着祁沉笙还在书房中交待事情,汪峦草草地将那剧本翻了几遍,通篇读下来到让他觉得啼笑皆非。
若说故事本身倒也简单,讲得是海城名门方家有一对叫淑玉、婉珠的姊妹,正是二八的好年纪,去外祖家游园时,恰碰到个留洋回来的青年。
不用说,这青年就是汪峦扮演的角色郑焕湘,为人生的一副顶好的相貌,又文质彬彬,思想新派全无腐朽老气,当即便迷得方家姊妹倾了心。
汪峦本以为,这又会是那一男二女的陈词滥调,却不想那姊妹二人虽都爱慕郑焕湘,却并无争斗,只是约定各凭本事。
又及月余后,海城频发骇人异事,说是有一妖物专剖人心,因此而死者已有十几。
警署虽不信鬼神,但因其事太过诡异,还是寻来了个道人,找寻妖物。
那道人几番探查之下,发现竟是方家大姊淑玉,不知从哪学来了邪术,剖食人心。
后面便是说,这道人如何降伏方淑玉,小妹婉珠又是如何因此跟那青年郑焕湘越走越近。
直到方淑玉被道士抓住处死,小妹婉珠也与郑焕湘成婚了,谁知在那新婚之夜,郑焕湘才露出原型,他才是那食人心的妖物,方淑玉只是被他驱使而已。
从此之后,婉珠也成了他的傀儡,为他手染鲜血剖心害人……
汪峦觉得这故事着实不算精巧,细细想来漏洞也多得很,但胜在确实离奇,大约也是符合时人猎奇的口味,若好好拍来,那位刘导演应当也能小赚一笔。
他重新翻开剧本子,想要再细细去读与自己有关的部分时,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汪峦也并不回头,只是稍稍欠身往躺椅背儿上靠着,将剧本半遮在脸上,仿若是睡着的模样。
他本想等着祁沉笙过来,可左等右等间,却总不见动静,好似连那脚步声都消失了。于是汪峦便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祁沉笙有事又走了。
这般思绪起伏间,眉眼虽闭合,但那睫毛却不由得微微颤动,直到落入一人的手心中。
“哗啦”一声,剧本掉到了地上,汪峦心中乍然安静,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变轻了,他知道祁沉笙已经来了。
可汪峦还是没有动,感受着那只手,划过他紧闭的双眼,微凉的鼻尖,而后又由唇上倏尔落向脖颈,最后停留在领口--
“九哥还是没醒吗?”
汪峦还是闭着双眼,好似真的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然后听到祁沉笙的呼吸声,逐渐逼近逼近……
“那我可就要,解开了。”
汪峦只觉颈上微凉,朱色的玛瑙扣子随即在祁沉笙的指间崩开,带着清脆的响声,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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