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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了……还能撑得住吗?”
祁望祥勉力笑笑,在手提电灯的光下,他的脸几乎已呈出灰白之色,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我还好……五哥不必担心。”
祁暮耀眼睛又红了起来,他看得出若再无法从这里脱身,即便没有鬼婴袭击,这个弟弟也撑不了多久了。
“我从小就是这样的,真的没什么,歇一会……一会就好了。”祁望祥憔悴的脸上,勉力挤出些许笑意,像是在尽力得安抚着兄长。
祁暮耀实在忍不住,抹了把眼睛,转过头去,不知怎么地许多回忆就这么翻涌起来:“是啊,你从小就是这样,常常生病。”
“兄弟里头,明明是咱们两个年纪最近……小时候,我不懂事,总想带着如蓉如茉去找你玩。”
“直到五六岁那次,你病得太厉害了,我接连去找了你好多次,大半个月连面都见不上,只听见三婶婶偷偷的哭,才知道……你的身体原是和我们不一样的。”
“这些年,好容易大家都好了,二哥也回来了,可没想到——”
说到这里,祁暮耀又不住地抹起眼泪来。
汪峦此刻已经烧得有些昏沉了,还是不忍去看祁暮耀的模样。
死者不可追,而于生者,也是莫大的残忍。
“暮耀……今年多大了?”他忍着咳喘,轻轻地在祁沉笙的耳边问道。
“过了生日,就十七了。”祁沉笙自然明白汪峦所想,对于这个弟弟,他也是有诸多叹息。
想来日后,即便他们能从这楼中出去,对于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而言,一切也都回不去了。
四人又在吴氏的房间中,休整了片刻,鬼婴的声音一直没有再次出现。而等到要再次起身时,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决定往楼下走去。
“总归,是答应了他的事。”路过那片被盖住的血迹,祁沉笙再次垂眸,隔着帘幕看向祁尚汶的尸体:“去找找如茜吧。”
汪峦到底顾念着祁沉笙后背的伤,并没有让他继续抱着,只是半靠在他的身上借力。祁沉笙刚开始时还不愿,但还是没有纠缠过汪峦的坚持,只好同意了,小心地揽护着人前行。
沉闷的脚步声,在木质的楼梯上响起,他们犹如一步步降临深渊般,向楼下走去。
只是他们还未走到如茜和邱表哥消失的一楼,便又听到了鬼婴的哭泣声,还夹杂着如茜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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