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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临河的街道地面有空洞的回声,并不是没人察觉的。但大多数便只当作是地下河道延伸,从未放在心上过。
而程岗也是自那起,疑心才越来越重,他也发觉到后院更多不对劲的地方。
“我虽然没能寻到机会下去,但暗中盯上了他们……我感觉他们似乎在地下做着什么东西,有时候还会传出异样的味道。”
“终于,就在祭祀的最后几日里,那些伙计们忽而又都出现了,他们从后院中推出了几辆板车,上面摆着好些不大的坛子。”
“碰到人便说是,送给赵瞎子的祭酒。”
那条本就不长的街巷,很快便走到了尽头,祁沉笙却继续撑着伞,又沿着对面一侧的铺子,敲打着向云水走去。
“我从未见过赵瞎子用过什么祭酒啊!”
可是几乎没有一个人,提出过异议,他们只是笑着,仿若了然地点点头。
这样的发现,令程岗心中生出了种莫名的恐慌,周围的人,好似都在心照不宣地做着一件事,一件将他隔离在外的事。
尽管他知道,事实上真正参与这件事的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多,但程岗还是觉得自己眼前这安宁平静的小街巷,仿佛连每一块砖石都是虚假的。
正如如今,汪峦与祁沉笙所听到的杖下回音般。
空洞,空洞得让人不由猜想,那空洞之中究竟藏了什么可怕的妖魔。
祁沉笙的步子顿了一下,眼前所至乃是处祁家的老店面,汪峦也微微抬头,看向那右下角刻着“祁”字的匾额。
闷雷滚滚而响,闪电撕裂了雨幕,而祁沉笙终究还是举起了手杖,敲到了店前的地面上。
空的,这里也是空的。
“我后来终于想明白了,这街巷之中,不与赵瞎子送东西的,不过七八家,他们分明是都知道的……而最后的秘密,定是藏在那纸车纸马入云水中。”
“所以那一晚,我才会偷偷跑到了河边,想要趁着没人注意,看个究竟。”
“没想到,没想到却看到了素犀,我着急之下才跑到了河边,却还是没能救下她!”
随着手杖之下,最后的声响,汪峦与祁沉笙也终于又来到了云水之畔。
程岗对于云水的探寻,随着那夜素犀的死,就那么无声而无果的结束了。
直到那年他终于娶了卢家的小姐,彻彻底底地与卢家绑在一起后,那些程岗本打算深埋入心底的疑惑,却意外有了答案。
“赵瞎子突然疯了,第二年云水祭祀无人主持,我说不过是几个纸人罢了,再寻人去做便是,可岳父却惋惜地摇摇头,说他们做的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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