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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诫,送先生下船。”他朝门口的那人使了个眼色。
“是。”
眼看着老郎中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许纾华这才将孩子递给了乳娘抱着,“母后那边离不得人,陈统领须得留下来守着。颐儿这里也需乔诫守着才行,让浣心随我去采药,再派两个侍卫随行便可。”
见她作势便要带着浣心出去,傅冉忙伸手将人给揽了回来,“这种活何时轮到你来做了?你在这里陪着颐儿,我去采药。乔诫会守在外面,有事叫他便可。”
许纾华皱着一张小脸,“可是——”
“没有可是。”傅冉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将人捏着肩膀按坐在了床边,又叮嘱了浣心跟乔诫几句,便带了两个随行的侍卫走了。
许纾华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慌起来。
她免不了这份担心。
毕竟傅冉是当今皇帝,他亲自去什么有百毒的山上采药,万一出了事情怕是他们一个船上的所有人都难辞其咎甚至无法活着回去。
颐儿年龄尚幼无法继位大统,朝中动荡不安,觊觎权力之人比比皆是,身后又还有个太后……
许纾华胡思乱想了一通,怎么都安不下心来。
眼下李卯已然将其他药材都抓了回来,浣心忙着煎药。
虽是没有灵草汁佐药,可方才那老郎中也说了,没有灵草汁药亦有效。
如今傅澄颐烧得浑身滚烫,再严重些怕是就要抽风昏厥了,还是得先将药煎了,喂下去一副压一压病气才好。
一时间,整个船舱里的人都警惕地忙碌着,自然无暇顾及后面那艘小船里被看护起来的那位。
禁军统领陈猛眼瞧着前面那艘大船乱了套,沉着脸色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也不知前面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大家都慌慌张张的。”他小声嘀咕着,便听得身后的老婆子笑了两声。
“还能有什么事,要么是皇帝病了,要么是太子病了。”陈湘语慢悠悠地说着,被芸梅扶着站起身来,“没瞧见方才有个郎中从船上下来么。”
陈猛见她站起身,不由跟着警惕起来,“想不到太后娘娘的眼力还是这么好。”
“哀家又不是瞎了,要死了,何须这样大惊小怪。”她瞪了陈猛一眼,转而站到了船边望着水里的倒影发怔。
“快来了……”
天色渐晚,夜幕随即降下。
船里燃了灯,许纾华抱着傅澄颐坐在床边。
服了药后孩子身上已没那么烫了,但到底还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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