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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冉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这才不紧不慢地将笔搁下, 撩起眼皮来去看跪在案前的那人。
“你进来便这么一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孤怎么苛待了你。”
“自然不是二哥苛待,是我想请二哥对我母妃网开一面,母妃她定然是被奸人所陷害!当时我们都在延州,母妃她远在翡京,如何能操控刺客去刺杀二哥?求二哥明鉴!”
傅冉绷着脸色没说话,只躬身将人给扶了起来,“此事做主的是母后,你方才所谓的‘奸人’是谁孤便不追究了。”
他此话一出,傅禹不由哽了一下,想要分辩些什么却听得傅冉接着说道:“此事你求我也没用,母后已然不让我插手。更何况若德妃娘娘当真不曾参与,母后自会明察,还她清白。”
“二哥……”傅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凭他对自己这位兄长了解,傅冉既说了此事不能,便再没了转圜的余地。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再另寻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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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如今太子殿下让沈侧妃日日来咱们这儿学习礼仪规矩,也不知是帮您出气,还是纵着那人来烦您。”浣心瘪嘴这么说着,将新沏好的茶盏递了过去。
许纾华正垂眸绣着东西,分出心思来同她说了一句“倒也无妨”,便又专心致志地做着女红。
她向来是喜欢这些东西,只可惜前段时间一直想着办法讨傅冉的欢心,给搁置了。
如今再做起来,虽有些手生,倒也自在。
浣心眼看着主子有恢复了几分从前的模样,不由觉得欣慰,“侧妃,您这几日空下来便要绣这些,仔细着眼睛。”
许纾华挤了个鼻音算是答应,顺势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了?”
“刚过了辰时,想来再有一会儿那位沈侧妃也该来了。”浣心说着下去准备东西,里间只剩了许纾华一人。
她不喜屋里人多,故而那些宫女太监们都是候在外面或是门口。不过这几日天凉了,便也让他们在外间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待许纾华将手里的帕子放下,揉揉眼睛坐直了身子,便见浣心匆匆进了屋里。
“侧妃,方才奴婢见到了六殿下,他说不便来湛芳殿,将这个塞给了我。”
浣心说着将揣在衣袖里的纸条递了过来。
许纾华眉头轻拧,已然猜出了纸条上的内容。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纸条打开细细读了一遍。
“侧妃,六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恩。”许纾华起身将字条扔进铜盆里烧掉,干脆坐到了案前。
傅禹在纸条中所提及的无非是德妃之事,看来他是求过傅冉无果,这才来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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