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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暄与那人并肩坐在车里,谁都没说话。
气氛有那么片刻的尴尬,祝暄撩开窗帘朝外看了一眼。
“我同圣上说了,你我明日大婚。”身旁那人沉声开口。
祝暄动作顿了一下,她其实并不关心大婚,她只想知道接下来如何能够让黎慷承认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大婚当日有什么行动?”她淡淡问道。
“这些你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妥当。”那人说完又闷声咳了两下。
“……”祝暄默了片刻,转过头看他,“郎中说你这几日不宜操劳。”
谢峥远笑吟吟地对上她的视线:“有夫人这般记挂,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无妨。”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耍滑嘴,看来这伤还是不够疼。
祝暄懒得理他,偏过头没再说话。
“放心,我会好好活着。”
“你活不活着与我并无干系,”祝暄漠然去看窗外的寥寥灯火,“你若是早死了,我还能早些找个心爱的人改嫁。”
车里又是默了片刻,听得那人低笑了一声。
“也好,只要能让你幸福,陪着你的无论是谁都好。”
“……”
不知为何,谢峥远这话说得她心头发闷,一路上再未多说半句。
只是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困意逐渐将她包裹起来……
直到马车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口。
茗喜早就候在那儿等着主子回来,这会儿忙走到车边准备扶人下车。
车帘打开,只见谢峥远抱着人走出来。
他面色虽不佳,怀里的人却抱得稳妥,祝暄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衫,此刻正窝在那人怀里睡得极熟。
“姑娘……”茗喜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谢峥远极轻地“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打扰祝暄。
茗喜赶忙噤了声,点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可见那人已经不由分说地往府里走,她也只得快步上前替人引路。
谢峥远伤势未愈府里众人都知道,这会儿见他苍白着脸色将人往暖香苑抱,不由心中都跟着捏一把汗。
好在这一路上他都走得十分稳当,直到将祝暄抱到了床上,又盖好被子这才作罢。
眼看谢侯爷额角冒了细密的汗珠,茗喜赶忙端了盏茶递过来,“有劳侯爷了,喝口茶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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