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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桃喜之前有过约定,想必桃喜也是正在为此事做准备,她又何必去打扰,只消这么等着便罢了。
*
议政殿,御书房。
坐在案前的人捏着眉心重重地叹了口气:“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却有人当即跪在地上叩头:“可是圣上,如今东南沿海地区涝灾严重,稍有不慎百姓便会遭殃,何方之辈又岂堪被重用?望圣上三思!”
回想起方才内侍进来禀报的话,黎慷怒火直冲头顶,手里的折子登时朝着跪在地上那人砸去——
“那依你之言谁能被重用,你去吗?还是要朕亲自去!”
“圣上息怒!”
“现在知道让朕息怒了,”黎慷气得脸色发白,嗓音嘶哑难听,“方才朕让你退下的时候你怎么不滚!”
那人再次叩头,语气中肯:“圣上明鉴,老臣一心都是为圣上、为百姓着想。若是当年的衍国公徐老在,也会是这样——”
“嘭!”的一声响,吓得守在外面的内侍们都跟着一个激灵。
黎慷怒不可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还敢提他!朕说过从徐申死的那一刻起,我大魏就再无衍国公!刘令之你项上有几颗脑袋,还敢在朕面前提他?”
“咳咳咳——”
“圣上!”皇帝的贴身内侍匆忙进了屋,端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跟前,“圣上同大人们说了这么久怕是口干舌燥,喝些水润润嗓子吧。”
那人一边抚着黎慷的脊背,一边朝跪在地上的刘令之使眼色。
刘大人眼瞧着自己再说下去保不齐皇帝会呕出一口血来,到时候再降个杀头之罪给他怕是得不偿失,只得悻悻告退,出了御书房。
“圣上,奴才扶您去榻上坐会儿吧。”贴身内侍将人哄着扶到了软榻上倚着,又去拿了扇子过来给他扇风顺气。
黎慷半合着眼,只觉着心口闷得难受,脑海中不断闪过徐申与祝振元在世时三人一同赏月聊天的场景。
“为什么他们都死了,还要有人不断地在朕面前提起……他们就这么让人难以忘怀吗?”
“死都死了,还要扰人清静!”
他一同乱骂,在一旁伺候着的内侍也不敢说话,只尽心地给主子揉着太阳穴,等人自己冷静下来。
以往每次因衍国公和祝将军之事发火时都是这样。
骂骂咧咧半晌,黎慷总算是长舒了口气。
他坐直身子,淡淡问了一句:“福安可有消息了?”
“回圣上,还没有。城门当时就关了,公主应当还在京中。可要一户一户地去搜?”
皇帝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找个由头去搜吧,朕就这么一个公主……是朕对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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