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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纱布早已被血浸透,没被包住的地方又有数条伤疤,瞧着倒也不像成年累月的旧伤,反而像是前不久才落下的。
她一时间怔住,只盯着那一条条尚且泛着灰粉色的伤疤不知所措。
虽是同床共枕过几年的夫妻,她却从未见过他身上有过这样多的伤疤。
谢峥远此人,在那方面格外节制。
更何况校场的事务繁忙,一个月里他有将近一般的日子要住在校场,剩下能留给她的时间本就不多。
故而他们才新婚不久,就仅一月一两次。
祝暄也只当他是不解风情。
床上那人低声呢喃着什么,将她的思绪拉回:“阿暄……救她……药……”
“什么?”她凑过去听。
“救她……去救阿暄……一定……”
救她?
“咚咚咚。”
敲门声冷不丁响在门口,无名已然带着郎中回来了,“小娘子,郎中到了!”
“请进来吧。”祝暄下意识得要起身,却被人猛地扼住了手腕。
“清环,救她!求你……”
苏清环?
祝暄心登时往下一沉。
只听得门口已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她慌忙从谢峥远手中挣脱开来,顺势将匕首塞进了袖兜。
望着床上那人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脸色仍旧惨白得吓人,祝暄心中五味杂陈。
“无名,之后的你知道该怎么做,我就不留下来了。”她说着重重呼了口气,“照顾好你家主子。告诉他,我的事他不必再插手,就算帮了忙我也不会领情的。”
“可,小娘子……”无名还想要留人,却只瞧见了祝暄决绝的背影。
*
已是天色初蒙,将军府的大门仍旧紧闭。
无人注意,在暖香苑后身那棵合欢树的枝干上,正坐了个灰褐色的纤瘦身影,隐在开得正盛的绒花后。
祝暄俯视着院里慌慌张张来回走动的人们,尤其是茗喜,频繁进出院子,而后又拉着桃喜急得直跺脚。
“这傻丫头……怕是急得将我吩咐的话都忘了。”
她喃喃着叹了口气,正准备找准时机从树上跳下去,就听到下面两人的对话。
“姑娘一夜未归,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茗喜说话都带着哭腔,说完自己又连“呸”了好几声,“姑娘不会出事的,姑娘福大命大,一定平平安安的!”
“你再努力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桃喜耐心地在一旁提醒着,“姑娘是突然就不见的,还是被人掳走了?怎会有人凭空消失?而且当时她有没有同你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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