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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兰鎏金荷花烛台刚从手中脱落,正巧被赶来送饭的许霖目撞。
瞳孔猩红欲裂的男人拉起跪在地上,目露呆滞的池苒,朝他怒斥道:“住手,你凭什么打我妻主!”
“呵,池苒,你倒是长本事了,当年凭借花言巧语骗了我表弟还不够,现在更搭上了另一条船,你可真是行。”没有看见他的时候,曲殊尚且对她有着几分可怜,可现在,他想到的只有自作自受!
“贱人配渣女天生一对!本殿下就预祝你们二人百年好合,最好以后死了都不要再来我表弟坟前恶心他!”
随着曲殊怒而拂袖离开,偌大冰冷的灵堂中也恢复了先前死一般的寂静。
“妻主为什么没有躲开,你傻不傻啊,你不知道烛台砸人有多疼吗。”眼里噙泪的许霖伸手就要去碰她被砸得红肿破皮的伤口,满是心疼。
甚至怨恨起陆修郢死就死了,怎么还惹了那么多事。
“因为他骂得对,我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更配不上他的深情。
“妻主才不是混蛋,妻主是阿霖和平安最喜欢,也最重要的一个人。”也是他机关算尽后才嫁给的人。
陆修郢下葬那天,厌厌消瘦不胜衣的池苒正扶着灵柩往庆安山走去,身后跟着的是哭啼抹泪的点墨一干人。
庆安山里埋葬的都是陆家尸骨,周边种下一片他最爱的桃花,只待来年开春,便是一帘红雨桃花谢,十里清阴柳影斜。
她没有将他葬在池家墓地的原因,便是怕他不想要看见她,就连死都不愿与她同柩。
或许,他这辈子遇见她本就是个错误,她则是幸运。
若有来世,她希望他不要再遇见她了………
这一天,半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冰冷刺骨的雨水打在身上,就像是细密的针扎般令人难以难受。
或许,连老天爷都在为他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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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日子还在继续,就连这场下了半个多月的蒙蒙春雨也逐步蚕食长安暖意。
月红织锦毛毡刚被掀开,外面寒气也跟着争先恐后往里涌进。
盘膝坐在小红泥火炉旁绿蚁新醅酒的女人见她到来,用木夹给她烫了一个茶杯,方才抬眸问她:“可要喝杯青梅酒暖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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