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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依他这副磨磨唧唧的性子,指不定等菜上完了都不见得能说出来。
端着新沏普洱小抿了一口的陆修郢见他直面指出来了,也不好再拐弯抹角地说明来意:“其实我今天请表哥过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哦,可是为你家那位好妻主来寻求我帮助的。”曲殊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直接开口.暴击。
陆修郢见他明晃晃地说出来后,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羽睫微颤:“表哥肯定知道我妻主是被冤枉的,而且我妻主也不会是这种人。”
可怜他的话都还未说完,便被曲殊冷脸厉声打断:“她是不是这种人重要的,退一步来说,我为什么要帮她。”
“单凭她当年对本殿做过的那些事,本殿就巴不得她早点死,又怎么会为她求情给自己惹来一身sao,你找表哥来要只是为了说这句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本殿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仁至义尽,你又如何奢求我救她。”
曲殊本来想要狠心撕碎他自以为是的虚假幸福,告诉他残酷的世间本相,却在最后一秒仍是选择了心软。
当初的池苒对他心软了一回,他为何不能对自己的亲表弟心软一回。
何况依他的身体状况要是真的听到这一噩耗,恐是连今年秋天都熬不过去。
说到底,还是他的心软。
刑部
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坐在枯草堆上的池苒正用稻草编织着一只小小蚂蚱,垂落脸颊两端的鬓发衬得她脸儿越小,更带着几分阴沉。
在这种极致幽暗环境中,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是来人毫不掩饰的脚步声。
挂在牢房甬道两侧的烛火随着来人走动而变得忽明忽灭,人,投映在两边的影子也被拉长得近乎扭曲诡美。
来人走至牢房前,近乎施舍地将一个包着烧鸡的油纸包朝里扔进去,一只脚抬起踹向铁栏杆发出刺耳划拉。
“春醺。”
早听见脚步声的池苒便停下了动作,抬眸冷视却一言不发,唯有刚做好的草编蚂蚱被她捏得原形毕露。
来者似乎很享受她憎恶冷然的目光,就连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加深了许:“春醺为何要用这种看仇人的目光看我,本官在如何,你也应该要唤我一声姨妈才对。”
“我喊你姨妈,你就会愿意放过我吗!池馨!”冰冷刺骨的语气比对陌生人还不如,更别说那双宛如淬了毒的阴寒视线。
要说到她如今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眼前的女人全然功不可没!若不是她!他们一家子也不会沦落到今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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