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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站在原地许久的池苒在陆知府—陆惗停下手中紫金狼毫笔后,才终于听到她大发慈悲地开了口。
“晨晨自小体弱,他嫁过去后,你们二人之间的房.事不可过于频繁,以免会伤到晨晨根骨。至于子嗣一事,本官与内人的想法一致,不知道春醺对此有什么意见。”
陆惗与曲询的话里都是陆修郢生来体弱,恐怕此生都无缘于子嗣一说。哪怕真的意外有了,那肚里孩子多半会摄取生父的健康为养分长大,随着一朝分娩便无疑是他灯枯油尽之时,而他们又怎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男子服用过多的避子汤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服用避子汤的人只能换成池苒。即使她一个女子因为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而被世人所耻笑,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中。
眼眸半垂的池苒斟字酌句地回:“在不久前晨晨也曾问过我相同的问题。我的回答是,我池苒喜欢的只是晨晨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必须会生儿育女的生育工具,何况我也舍不得让晨晨承受十月分娩的痛苦。若是晨晨实在喜欢小孩,我便会同大姐商量,抱养一个孩子养在膝下。”
陆惗像是很满意她的这个回答,转身将一张已经风干的,落款处盖着官印与私印的牛皮纸递了过来。
“这是?”池苒看着陆惗递过来的白纸黑字,脑海中立即狂轰滥炸了起来。
“一个能让晨晨与陆家放心的条件。”陆惗从不相信一个人的口说无凭。
因为她同为女人,又怎会不明白女子的劣根性。
接过那张重如千斤重薄纸的池苒却只感觉到了无尽屈辱,纵然舌尖咬得一阵刺疼,都仍是压不下去。
陆惗见她接过后,久未抬头地问了句:“可是春醺觉得本官写的条例过于苛刻,你办不到吗。”
虽是询问的口吻,但陆惗为官数十载的威压就跟一块长满了尖利倒刺的巨石压在她身上,女人的话里更透着一丝怜悯与威胁。
“怎会,只不过是晚辈在看上面还有什么没有添上的条款。”
哪怕这条约在丧权辱国,她池苒都得要填,否则日后别说想迎娶晨晨好借用陆家的势让池家更上一层楼,说不定就连她都难走出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高门大院。
想要有所得,必然有所失,这不是她早就猜到的吗。
“苒苒,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要是我以后真的有了喜欢的人,你会不会给我准备一大份嫁妆,好让我风风光光地出嫁啊。”
“臭女人你是不是心疼银子,所以才选择装死不说话啊。”许霖囔囔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回响后,顿时瞪大眼珠子转过身来要控诉她时,却不料对上了一张睡着后的恬静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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