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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时琛回到老宅时,里面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厅里,包括谈弥欢。
老太太看见谈时琛回来后松了口气,立马站起身来,眼里满是焦急,“阿琛啊,还没吃饭吧?”
谈时琛懒懒扯唇,将老太太扶到沙发上坐,“能有什么事?”
语气稀松平常,甚至打趣道:“这么晚不睡,一把年纪了可不能学年轻人熬夜。”
他注意到众人眼里的担忧,“都坐着干嘛呢,赶快回去休息。”
听谈时琛这么说,大家都放下心来,陆续回房的过程中,只有谈岁淮一人留了下来,他看着谈时琛,“我得去首都出差一趟,这段时间不在家里,我再说一次,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不要往自己身上揽。”
谈时琛轻笑了声,“知道了,哥。”
老宅重新恢复安静,谈时琛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眉眼低垂看不清情绪,没过多久,他随手勾起扶手边的外套,出了门。
他没注意到,二楼边的转拐处,有一抹身影紧盯着他出门的方向。
窗外的天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大雨了。
许是工作日的缘故,马路上车辆并不多,谈时琛驶出主干道,朝郊区开去,车子最终停在城北墓园前。
买了束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百合花,谈时琛往西边的墓区走去。
他根本没有释怀,这么多年积压的过往像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将他锁住,他快要喘不过气。
到了柳如韵的墓前,望着墓碑上温柔大方的女人,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墓碑擦拭干净后也没管地上脏,直接跪了下来。
谈时琛嗓音有些哑,“妈。”
“我来看您了。”
仿佛找到一个情绪发泄口,他轻轻诉说着:“我出生的时候您就去世了,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对方,在大家口中,您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可是这么好的人,最后却因为我去世了…”
说到这,谈时琛自嘲地笑了声,“我一直挺讨厌我自己的,是不是要是没有我,您还能好好的,也能和我爸好好的。”
谈时琛没说,在他有记忆开始,就有不少人说他是克星,给家里带来了不好的事情。
就连什么都懂的大人,也是如此。
“小时候在学校,可能您不知道,哦,您肯定不知道。”
谈时琛伸手将照片上的灰尘拭去,无声弯起唇角,“被谈径送到乡下之后,那时候很多人知道我没有妈妈,经常欺负我,打架、泼水什么都干,到后来我长大了,开始用拳头一个个回应他们,慢慢的,说闲话的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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