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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什么时候能回去,听着遥遥无期。
孟影看着餐桌上她爸斑白的头发和越来越深的皱纹,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总觉得亏欠父母太多,想做点什么又无能为力。
第二天她就照例去找寒假工,习惯了这事都手到拈来,不怎么费力孟影就联系上了之前合作过的补习班,他们正好缺老师,谈好条件一拍即定。
代课的时间越久,家教费越高,孟影之前都是只带一两门,这次咬咬牙,直接带了四门课,两个年级,全天十小时连轴转不休息,除了下课下班时间,都在讲课。
刚开始的一周,她嗓子发炎,肩膀发酸,像跟人打了一架,浑身骨头都错位了。
两个星期后,维持这种状态久了,整个人就麻木了,为了保护嗓子,她除了上课,几乎不说话。
一张嘴,声带都发疼。
晚上回去,有时候累得不想看信息,直接兜头躺下。
甚至攒几天信息,才统一回复。
周远峥他们训练照旧,每天仍旧给她分享训练的事,孟影也没跟他说家里发生的事,只觉得有时候空出时间跟他聊一聊,无形中就能解压。
淮城的大雪一下就能持续好多天,晚上下班后,孟影打着伞从补课班的玻璃门出来,十点钟,道路上行人稀少,白天被车轮碾过的马路又被盖上一层皑皑白雪。
冷风迎面吹来,吹得孟影撑着伞柄的手发红,她生过冻疮,这会戴了手套也能隐约觉得手套下的皮肤冰凉发痒。
兜里的手机振动,她没管,踩着行人稀少的雪地一路赶回家。
下雪天,老孟脊椎伤加关节炎,直接把他再次整进医院,丁雪兰眼不合,没日没夜的照顾他,年纪大了,身体也有年轻时留下的病根,两天就拖垮了,后脚跟着老孟进了医院。
为了方便照顾他俩,认识的主治医生还帮着申请了相邻床位,打趣道:“马上过年了,你们一家还打算常驻医院不成,赶紧好赶紧走。”
晚上十点半,医院的住院部大楼灯火通明,孟影先回楼下小区打包了两份外卖,再火急火燎送到医院,下雪天不能骑车,赶时间只能打的,雪地里,出租车走的一卡一顿,她下午充饥垫肚子的面包早就消耗殆尽,饥肠辘辘下,腹部空得难受,在车里一晃一晃,脑子眩晕不停想干呕。
还没到医院大门,她就让师傅停车自己下车走。
下了车冷风一吹,人顿时清醒不少,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医院大门,径直进了住院部。
走廊摆着“小心地滑”的指示牌,瓷砖地结了霜,滑得不行。
孟影穿了雪地靴,走到五楼屋檐下被昨晚雪水打湿的地面,还是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重,好在她脑子反应够快,抱紧怀里的饭盒,半个身子侧栽在硬邦邦的地面上,膝盖手肘一瞬间失去知觉。
手指也冻得发麻,四肢冷硬到一定程度,此刻已经感觉不到多疼了,但仍旧老半天爬不起来。
好在她已经走到病房门口了,孟影伸长手臂,努力想扶着门把站起来。
小县城的病房门板隔音不怎么样,老孟跟丁雪兰的叙话声顺着门缝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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