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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檀坐在苏晋旁边,单手支额,半眯着好看的明眸,看得如痴如醉。
满脑子都是‘我的夫君怎么这么好看’、‘我的夫君怎么这么欢喜我’的念头。专心做事的男子最有魅力,哪怕这张俊美绝伦的脸是一贯的清冷疏离,依旧让人为之暗叹惊艳。
眼前依稀浮现出一张颓丧不修边幅的脸,那个时期的苏晋,同死人脸谢凛站在一起,那股子惊骇的死气阴沉气息竟远远盖住了杀人如麻的谢指挥使,人人惧之。
赵明檀浑身一个激灵,剧烈摇了摇头。
不会了,不会了,苏晋不会再出现前世那般颓废阴鹫的面孔。
这一世,苏晋会始终都是‘光风霁月’、‘清冷孤傲’的模样,不会如坠地狱。
苏晋动作一顿,转头:“想什么,又是摇头又是叹息?”他和明檀的相处很随心,未经磨合便能如此亲近自然,仿若熟稔已久的老夫老妻,这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
原以为明檀从姑娘到为人妻会有一个适应过程,没想到小姑娘对身份的转变,压根就不需要适应。
要说不适应,反而是他。
内心还停留在一个如梦似幻的阶段,有点不敢相信思慕的小姑娘当真成了他的妻,成了他的枕边人。
当然,他的这点不适是不会叫小姑娘发觉的。免得让小姑娘笑话!
赵明檀眼珠微转,目光落在苏晋修长如玉的手指上,看着指腹的粗粝,一顿,又转向那方半成品木雕:
“想夫君倒底会雕刻什么?”
苏晋眼含宠溺:“很快。”
想了想,又冲着明檀勾唇一笑。
这一笑,魂儿都快没了。
赵明檀捂着心口,只觉得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砰……砰……砰。
渐渐的,半成品开始显露雏形,赫然是她身着凤冠霞帔的模样。
苏晋细细打磨了一遍边角菱角,将其磨得圆润,又仔细清理雕塑上的木屑杂尘,方才低声道:“该上色了。”
“我来着色,嫁衣得上红漆,凤冠是金漆,头发应是黑漆……”
赵明檀立马来了精神,将自己从苏晋的美貌中抽离,兴冲冲地拿出调漆盘和小刷子,正要尝试调漆的颜色,却被苏晋制止:“你会调?”
“额……应该会吧。”赵明檀一滞,“我会给画作上色,一个在纸上,一个在木头上,想来应是大同小异。”
“这完全是两码事。纸张光滑平整,只要颜色调配适宜,渲染着色的方式相对简便,好上手。”苏晋所谓的简单是对于他这种丹青高手来说,可谓小菜一碟。
“而木雕坑洼不平又有诸多细小缝隙纹路,你看就像发鬓之间的微小刻缝,手稍微笨拙一些,就会着色不均,或将木质上的纹路掩盖,无法清晰呈现原貌,令成品大打折扣。而且,调漆的方式也比画作调色较繁琐,如何能一样?”
苏晋声音平缓清透,不疾不徐地说道:“稍不注意,就可能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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