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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心疼陈湘儿,可倒底是比不得自己的亲儿子。
苏母拍了拍陈湘儿的手,冷不丁地说道:“湘儿,阿晋的亲事落定,接下来该操办你的婚事了,嫁人生子是女子必经之路,你拗不过世俗的。”
陈湘儿闷声道:“姨母,我想梳拢头发,一辈子侍奉姨母左右。”
一旁的胡娘子皱了皱眉,正待开口,却听得苏母叹息一声,语气中带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强硬:“你就是有此心思,也趁早给我绝了。难道你想让我百年之后无脸见你母亲,耽误了你一辈子?”
陈湘儿难受地说道:“姨母,湘儿断无此意。”
“没有最好。”苏母说,“阿晋给我拿了好些青年才俊的画像,过两日,便过来挑选挑选。”
陈湘儿眸眼哀戚,没接话。
苏母默默地叹一声,孽缘哪。倒底是在她膝下长大的孩子,也不愿逼得太甚。
当赵明檀和苏晋携手踏入寿安堂时,明显觉察气氛有异。她看了一眼情绪不对劲儿的陈湘儿,乖乖巧巧地走到苏母面前,笑盈盈地福礼请安。
纤姿柳腰,裙踞轻漾。
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贵女养出来的底蕴,礼仪标准的宛若教科书,一丝一毫都无差。
反正,规矩礼仪这方面,明檀向来拿捏得死死的,可静可动,绝不落人口实。
赵明檀笑得软糯,面对苏母犹如面对生母秦氏那般透着一股子亲昵劲儿:“让母亲久等,是儿媳的不是,等会儿儿媳多敬母亲两杯茶,以赔不是。”
相比陈湘儿福礼的姿态,那差别真是一眼可见,真真是一个是天上的贵人仙子,一个是不起眼的普通闺秀。儿子喜欢这种明媚冶丽的姑娘,不是陈湘儿可比拟的。
苏母含笑扶了把赵明檀:“怎的能怪到你头上?要怪也是阿晋的错,定是他扰了你。”
苏晋躬身行礼,说道:“确实是儿子的错,儿子贪杯,醉得有些糊涂,不想贪睡了一会儿,误了敬茶的时辰。”
赵明檀羞敛地瞄了一眼苏晋,抿唇:“母亲,是儿媳没有及时唤醒夫君。”
这一声亲切自然的夫君,更是让苏母笑得合不拢嘴。
苏母看一眼苏晋,自然清楚苏晋所说不过是藉词,维护自家媳妇的借口。
儿子是什么性格,她如何不清,起居作息雷打不动,岂会因几杯酒就误了起床的时辰,分明是迁就妻子,想让明檀多睡一会儿。否则,又岂会提前传话?
苏母又拿出一份贵重的贺礼,递给明檀:“阿苑怀有身孕,坐胎尚不稳固,不宜返京。这是阿苑遣人从褚州送来的贺礼,祝你和阿晋喜结良缘,新婚燕尔,琴瑟和鸣。”
阿苑是苏晋的长姐苏苑,六月远嫁褚州。准确来说,这位褚州新姑爷是苏苑的第二任夫君,前任是苏晋未翻身之前所嫁,只是前任夫君人品不咋样,苏苑过得并不幸福。后来,苏晋入仕以后,便想法子让苏苑和前夫和离了,独居至今,方才出嫁。
赵明檀收下重礼,笑意甜糯:“阿姐身子为重,平安诞下麟儿方是紧要事,山高水长,不便舟车劳顿。何况,明檀已经是苏家人,又跑不掉,日后相处的机会甚多,不在乎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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