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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非池点了点头。
兰因又过了一会才走,而赵非池目送她离开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离开。
*
齐豫白接到天子送来的秘信已是几天后的事了。
本以为来使只是送来委任的名单,没想到那名单之中竟还夹着那么一封秘信,看到信中内容和画像,齐豫白的脸色也不好看。上一世他最开始并未参与党政,也未与杜诚之为敌,自然不知此事,但很多年后,他和那个年轻的帝王下棋的时候,他曾与他说过一桩往事,“朕这一生,自出生就没了母亲,虽有父亲却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那些人追杀朕的时候,朕像个乞丐躲躲藏藏,那个时候朕不止一次想,上苍为什么要赋予朕这样的身份。”
“我宁可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有爹有娘有兄弟,也不想空有荣耀和地位却连个亲人都没有。”
窗子开着。
风吹得灯花不住晃荡,也照得齐豫白清隽的面庞晦暗不清。
竹生进来的时候,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见窗子开着,不由唠叨道:“主母说了,天气凉,让您注意休息别熬夜别吹风,您怎么又把窗子开这么大?”一场秋雨一场寒,早些时候兰因给齐豫白送信过来,又怕他不听,特地派人叮嘱了竹生一声。
齐豫白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长指轻叩桌面,半晌,忽然说,“准备马匹,我们明日一早就去金陵。”
竹生惊喜回头,“是要去找主母了吗?”
齐豫白轻轻嗯一声,太子不见对大周国运是重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放任不管,信中说长白先生就住在金陵附近的山上,想来那个孩子如今应该还在金陵那边,得先去和兰因说一声,就是原本能和她一起回汴京的,可如今看来,他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离开。
竹生却不知他心中所想,一听要去找主母,立刻高兴地说道:“属下这就去收拾。”
齐豫白等他离开,把秘信和画像一并烧掉,眼见都化作灰烬方才闭目沉思。
翌日一早,等天子下派的三名官员上任,齐豫白便准备动身离开,刚走到门口,正要上马,崔岸便过来了。
“多谢大人。”他朝齐豫白恭敬拱手。
齐豫白看他一眼,知他所说为何,也不过淡淡一句,“日后如何就看你自己了。”早些时候,他曾写了一封举荐信给临安守备军的副将,不过是想这年轻人本事不错,留在衙门实在屈才。
他有急事,也无暇听人谢辞,短短一句便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崔岸却一直等瞧不见他的身影方才握剑离开,去往另一条路。
……
金陵和临安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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