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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时雨见她一直怔怔看着前方,不由轻轻喊了她一声。
兰因回神,知道小舅舅暗中都有派人看着,她便也没有多此一举派人去查,等吹完风回到宴席,再度瞧见表哥和舅母,她也只当没有先前那桩事,夜里陪着外祖母回屋等人歇下后,她临窗而立,看着窗外的月亮,临近月末,残月如钩,她手里握着那支白玉平安簪,大半个月没见到齐豫白了,虽然书信不断,但她还是想他了。
而此时的临安。
齐豫白也在临窗望月,想着她。
早前兰因送他的那粒红豆被他小心钻了孔又编了手绳,如今正戴在他的手腕上。
自从范昭带走夏本初和秦无涯后,齐豫白便入主临安知府衙门,这些日子,他暂且担任临安知府统管临安各项琐事,其余临安的官员见他铁血手段连夏本初都敢收拾,自是各个夹着尾巴过日子,可以说这阵子的临安是近些年最清明最太平的时候了。
竹生进来的时候,齐豫白正抚着自己手绳上的那粒红豆,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只问,“西宁怎么样?”
竹生答,“我们派出去的人说有人前些日子进了西宁王府,但杜诚之并没有什么表示,这些日子他日日待在府中,偶尔出门也只是去校场练兵。”
对于这个回答,齐豫白似乎并不意外,“继续盯着西宁那边。”又叮嘱一句,“杜诚之为人小心,不要与他正面交锋。”
“是。”
竹生应声离开。
*
西宁王府,一间古朴且颇具民趣的院子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穿着一身轻便的短打拿着锄头翻地。
“爹!”杜诚之的长子杜厉走了进来,看到这副画面不住皱眉,却还是朝人先拱手问安,见老人依旧怡然自得,到底忍耐不住,“夏本初都被押到汴京了,您怎么还坐得住!”
老人依旧不语,只冲老奴发话,“给他倒杯茶。”
老仆应是。
杜厉一看到那茶杯里的茶叶就直皱眉,他实在想不通他爹,明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偏要过这种苦日子,在军队和将士吃一样的饭菜,回了家里,也放着富丽堂皇的正屋不住,非住在这破地方,吃喝也不讲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堂堂西宁王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但再不高兴,他也不敢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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