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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清醒让兰因头昏脑涨,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她不敢直视齐豫白的眼睛,只能垂着眼帘向他申明,“我说完了。”她以为说完,他就会松开,没想到男人依旧握着她的手,兰因挣了一下,还是没挣开,她柳眉紧蹙,紧抿的红唇绷成一条直线,声音也彻底沉了下去,“齐豫白,你松开!”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姓名,说出口时,自己便愣住了。
齐豫白也显然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相比她疏离的大人客气的兄长,她这一声含羞带怒的齐豫白显然更得他的心意,他不喜欢她待他与别人一样,他想看到兰因面对他时不一样的一面。
而如今,他看到了。
这一份认知让齐豫白的心情更加愉悦,凤眸星星点点满是笑意,他看着兰因,嘴角噙笑,眼神清亮,“你喊我什么?”
“齐豫白?”低沉愉悦的男声再次在楼梯口响起,齐豫白不仅没松开握着她的那只手,反而一边说一边又朝她迈近一步,两人之间原本就只剩一步的距离,此时齐豫白握着兰因的手腕踩上最后一个阶梯,两人之间仅剩的距离也就跟着没了。清冷的梅香扑面而来,齐豫白垂眸看向兰因,眼看着她面上强装出来的冷漠因为他的举动隐隐有龟裂之感,他那双点漆凤目笑意愈浓,“不喊兄长了?”
他一副好心情的模样,问兰因。
兰因却一句话都答不出,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齐豫白,原本相隔一个阶梯,她都能从他身上感到压迫感,更不用说这会……
他站在她身前,长身玉立,挺拔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她身前所有的光亮,她被包裹在他的身影下,入目全是他,离得太近,她甚至能看清他前胸衣襟上的竹叶纹用的是什么绣法,鼻尖萦绕的也全是他身上那股浓郁的乌木香,明明他未再走动,她却忍不住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往后倒退。
可她的手腕还在男人手中。
她退一步,他进一步,直到脊背贴到墙上,退无可退。
四周依旧嘈杂,兰因这儿却静得可怕,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呼吸和心跳。身边吊兰因为她的靠近,叶条轻颤,就如她此时的身形。她被迫靠在墙上,双肩微颤,心跳已经快得连数也数不清了,说不出是羞恼还是慌乱,兰因终于红了眼眶。
她幼承庭训,自六岁起便开始约束自己,即便从前嫁过人,可她跟萧业都是沉稳的性子,无论在家中还是在外面都习惯了相敬如宾……第一次被人这般对待,还是在外面,兰因知道自己该恼的,她甚至应该直接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些,偏偏这样对她的是齐豫白,是那个她既亏欠又喜欢的齐豫白。
她舍不得。
于是,她只能红眼,“您现在还有点兄长的样子吗?”
明明是撒气的话,声音却很轻,连一丝怨恨都没有,只是语气哽咽,透着一股子委屈。
兰因的确委屈,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只过去几日,齐豫白就变成了这样,她以为就算他知晓她的心意也会保持着相应的礼节和距离,即使被她拒绝也会体面答应,他会尊重她理解她,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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