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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清楚她受过的那些委屈,只是他习惯了兰因的付出,习惯了兰因的妥协,他清楚地知道兰因不会离开他,也就无所谓去安慰去付出什么了。
兰因说的对,他不是人,他不是东西。
是他亲手酿造了他们的结果,是他亲手……把一个原本爱他的女人一点点推远!
想到兰因先前与他说的那些话,明明那么平静的语气,可他却仿佛能看到这三年这一千个日夜她在这一副平静的面容下受过的委屈和难过,萧业喉咙发涩,心头发苦,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锯子狠狠拉过,疼得他想弯腰想让自己佝偻起来,仿佛这样才能好受点。身前几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话,可萧业却没有再听下去的兴致,他哑着嗓音打断他们的话,“我今日还有事,日后得空再请诸位吃饭。”
他说完也未再理会他们说什么便继续朝伯府的方向过去。
虽然心里着急,可萧业还是压抑着没在城中继续策马,直到拐进朱雀巷,他才重新扬起马鞭,胯-下碧骢马吃痛立刻抬起马蹄往前奔腾而去,眼见伯府近在眼前,萧业方才一扯缰绳。
马儿正好在伯府门前停下。
门前几个小厮看到他回来,正要朝他行礼,可一声“世子”还未喊出,萧业的身影便已经从他们身前越过了,看着萧业匆匆离开的身影,两个小厮的眼中都有些惊愕,却也没有多想,照旧回了原处站好。
萧业沉着脸朝萧母所在的正院走去。
他这一路碰见不少家丁丫鬟,却都未曾理会,直到遇见景兰。
“世子?”景兰看着萧业,有些惊讶他的出现,但在看到他脸上的红印时,她惊讶的脸立刻转为苍白和惊骇,她大步朝萧业走去,“您的脸……”
萧业知道她要问什么,却没有理会,只是问她,“母亲呢?”
“夫人在屋里。”景兰刚说完便见萧业径直朝屋中走去,他走得太快,以至于她来不及阻止,门前丫鬟也来不及禀报,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他行迹匆匆,又想到他脸上的红痕,景兰蹙眉,这会再去通传也来不及了,她便吩咐丫鬟,“去准备茶水。”
自己则去一旁的屋子找去红印的药膏。
屋中萧母才用完药不久,正有些困顿。
府中庶务太多,她若不处理完,留到明日又是一堆积压,倒是可以让许氏帮忙处理,可她心里已有主意要给萧业再娶一门妻子,自然不能再助长许氏的威望,要不然日后妻妾闹成一团又是一桩是非。
她可不想成伯府闹哄哄的。
何况真要她去睡,她也睡不踏实,家里事情太多,业儿现在又被贬了官,他如今那个顶头上司从前就跟业儿有些过节,现在迟迟没传来消息告知业儿什么时候去上任,想必和这位上司也脱不了干系。
萧母想着还是得抽出一笔银钱去好好打下关系,不管官大官小,总不能整日待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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