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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兰因蹙眉,一时没反应过来萧业在说什么,直到那双殷红带着怒火的眼睛转向她,她听到萧业说,“你是不是因为他才跟我和离的?”
兰因的脸色彻底变了。
时雨震怒。
其余还在兰因身边的人也纷纷变了脸,可还不等他们说什么,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忽然在他们耳边响起。
众人一愣,就连齐豫白也少有的错愕了下,他捻着佛珠的手一顿,他看到萧业被打偏的脸,看到他不敢置信的双眸,齐豫白没有理会萧业的惨状,而是朝兰因看去,在看到她微微发颤的身子和紧绷的玉面因愤怒而变红,他方才皱眉。
想过去。
却又怕影响到她的名声,只能按捺着站在原地。
齐豫白抿着薄唇继续克制着转着手中的佛珠,看着萧业的目光也终于沉了下来。
“清醒了没?”
兰因活了两辈子,从未这样动过怒,她大多时候都是体面的,嘶声怒吼、痛哭流涕并不适合她,都说会哭会闹的孩子有糖吃,可那也得有人肯哄着,而兰因从小就知道有些东西无论她怎么闹怎么哭都不会属于她。
与其落到那般难堪的地步,倒不如让自己活得体面些。
她这两辈子,唯一一次不体面大概就是在那年除夕。
灯火通明的除夕夜,大雪纷飞,她跪在雪地里,握着萧业的衣角,仰着头请他相信她,请他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找出她被陷害的证据,可那个时候萧业做了什么呢?他穿着一身灰鼠皮大氅,居高临下俯视她,他看着她的眼睛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冰冷,他一个字都没说,只是越过她往前走。
那个夜里。
他那片宝蓝色的衣角从她的手中被抽出,连带着把她最后的希望也给一并抽没了。
可她也只是难过了那么一会,在看到萧业离开的时候,她没有争吵没有哭闹,也没有再喊住他,她只是静静凝望他离开的身影,而后双手撑着雪地捡起那纸休书慢慢站了起来。
她深一脚浅一脚往外走,没有回头。
没想到重活一世,她竟然又因为这个男人失态了一次。
只是那一次是失望,这一次是愤怒。不是因为他用这样的恶意揣度她,而是因为他把齐豫白也给牵扯进来了,如果今日被萧业指责的不是齐豫白,或许兰因不会如此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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