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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结束。
萧业往宫里的禁军营走去。
他这几日过得实在不算轻松。
他统管禁军,事关天子安危,一点差池都不能犯。
家中兰因又还没回来,虽然如今有许氏和徐管家管着家务,但到底人心不定,府中也不似从前那般有模有样。
以前让他没有一丝后顾之忧的家宅如今却让他处处头疼,他也是这几日才知道原来管家这么难。
除此之外,情儿的病也依旧没什么起色。
他不知找了多少大夫,民间的,有名望的,甚至就连关系不错的太医都曾被他请到家里,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话,弱症忧思无药可医,只能让她尽可能放宽心。
萧业以前就算策马狂奔十数日,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没有觉得这样累过,可如今,一大堆事压在他的身上,身边又没有一个能帮衬的人,他每日别说多睡几个时辰了,就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偏偏这种时候,户部那边还有人过来找他。
萧业也是户部找上门的时候才知道兰因早在离开那日就已经把婚书和和离书一并送到了户部,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退路,她是打定主意想与他分开,亏他还以为她是在等着他低头,等着他去接她回家。
那日户部找上他的时候,他气得当场摔了一整套汝窑茶具,当晚还策马在城外跑了一宿。
他甚至跑到了东郊那边。
遥遥看着兰因的庄子,他都想直接上去找她,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想到情儿。
想到每日回家情儿躺在床上,小脸苍白的看着他,他那些质问、怒火就没法朝兰因发出去。
他甚至连去找她都不敢。
找到她能说什么?他没办法赶情儿走,就算找到,也只是和兰因吵一架或者相顾无言罢了。
明明是个大好晴日。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可萧业的心里却阴沉沉的,仿佛在下雨一般,他低着眉眼,抿着唇,沉默不语地往前走去。
萧业本就生得周正威严,此时因心里积压着事,身上的气场也就变得更加凛冽。旁人或是怵他的气势,或是知晓他家的家事,此时都不敢往他身边靠。
户部尚书陆伯庭倒是喊住他。
“明川。”
他与萧业的父亲是旧相识,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等萧业停下步子与他拱手行礼的时候,陆伯庭扫了一眼周遭,而后与人说,“你随我来。”
他走到一处,趁身旁无人,便苦口婆心劝道:“你家里那点事现在已经越来越多人在传了,你要再不处理好,只怕陛下都得有所耳闻了,你如今这一切得来不易,可切莫毁了自己的前程。”看着萧业面色不好,他叹了口气,“当初你们成婚,兰因还给我敬过酒,这些年我每次去你家做客,也都由兰因招待,她是个好姑娘,趁着事情还没闹大,你把人好好哄回来,好好待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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