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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厦摘掉耳机的瞬间,转头向外看去。
大大的月亮挂在楼顶上,而楼顶边缘挂了个弹吉他的摩托车手。
他换了一身和下午不一样的衣服,干净的白T和迷彩短裤,抱着吉他,悬空坐在对楼的天台上,一下一下拨着弦。
月光照在吉他上,泛着银辉,他在傅厦推窗看过来的时候,抬头跟她展露了一个温和的笑。
傅厦莫名心跳了一下,只觉这人更没个正经样了,于是瞪了他一眼。
“干什么呢你?”
然而他就当做没听见一样,垂了头继续弹,一边弹一边唱,月光在他额前的碎发上跳动,泛着柔润的光泽。
傅厦哼了一声关了窗户,准备继续解她的数学题。
可刚才明明写到的“综上所述”,却想不起来要“述”什么了。
题刷不下去了,傅厦准备去趟对面的天台,离家之前,还找了个称手的兵器。
傅厦拿着扫帚上了对楼的天台。
天台上的风大了许多,但吹在身上清清爽爽。
他还在弹唱,仍旧是那首《爱在西元前》。
“我感到很疲倦
离家乡还是很远
害怕再也不能回到你身边... ...”
他弹的很标准,唱的很好听,倾泻的月光似乎随着音符在他身上有节律地跳动。
傅厦晃了一下神。
但她对他没什么好话,哼哼一声。
“弹来弹去,原来就会弹这一首。”
他在她的不屑里,侧过身瞧了瞧她。
“还想听什么,我弹给你。”
她讥讽他,他却不生气,傅厦自讨了个没趣。
她哼一声,拿扫帚指着他,“你在这弹琴,扰民了,心里没数吗?”
他在这个问题里,目光落定在了她身上,他歪着头,慢吞吞地打量她,打量得傅厦都不耐烦了,他才问了一句。
“是扰了你这个民吗?”
“不然呢?”傅厦反问。
但他竟低头继续弹唱起来,弹的更大声了,唱的更响亮了,就像是故意跟傅厦作对。
傅厦恼怒上前,刚要说什么,他忽然转过身,从天台边缘跳了下来。
不知怎么,傅厦被他吓了一跳,或许是怕他跳到楼下去吧,她愣了愣神,一时间没说话。
天台上的风更大了,谁家忘了收回来的白纱窗帘,被风裹得呼呼作响,几乎要被吹到了傅厦脸上。
但傅厦脸前没有糊上白纱窗帘,只有一个突然间离得很近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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