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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声冷哼,扬起脸欲唤那边的曹翁。
裴屹舟却面色一凛,比她话头更快:“殿下!”
他双目炯炯,迎着瑶华公主愠怒的容色,并无丝毫惧意,朗声道:
“殿下,你可曾想过,锦官城偏居西南,陛下为何要千里迢迢送殿下至此?果真只为殿下游山玩水吗?曹翁身负护君之责,怎能轻易离开京城?殿下走之前,陛下是不是特别嘱咐了么事情?!”
瑶华公主听罢,先是一愣,接着柳叶眉深深蹙起,似在细细盘算临行前,皇帝对她的谆谆嘱咐,想从中寻一二端倪来。
天色靛蓝,山下目力所及,皆一片开阔原野,野草莽生。随驾瑶华公主的禁卫,皆是宫中精锐,立在百尺开外,肃穆不语。
四野之中,唯有风声萧萧,以及不远处,普济寺悠扬回荡的钟声。
*
时光飞逝,眨眼间两月已过。天快黑了,南屏城郊的小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了袅袅白烟儿。一个包着头巾的妇人,领着两个孩子,正把田埂上的大白鸭往家里赶。
到了邻居门前,见豌豆尖的地里,有个穿着秋香色褙子的姑娘,正弯着腰摘菜。
妇人道:“晓珠妹子,还摘菜呢?”
晓珠立起身来,头发丝上也沾了些水汽。她拢了拢额发,答道:“晚上霜重,恐把它们冻着了,不如摘了。对啦,陶婶儿,方才你家的鸡跑出来了,我给赶回院子里去,你快回去看看,是不是鸡笼子破了。”
陶婶儿听了,“哎哟”一声,一手牵一个孩子,急急往家里赶,口袋里又让晓珠塞了一把豌豆尖。
一直到陶婶儿牵着俩胖球儿般的孩子走过田埂,进了院子,再也看不见了,晓珠才又弯下腰去掐菜。到掐满一篮子时,天已经全黑了,她这才回了家去。
夜色沉沉,屋里更是晦暗不明,她往桌子那方摸去,预备找个烛台。
刚走了两步,忽听“哗擦”一声,火折子亮了,桌子边端端正正的坐了个人,一身黑衣,容色冷峻。
晓珠心中一震,心里又是酸又是甜又是苦的,满是复杂的滋味,抓着篮子的手微微发抖。然而,不过一下,她就平静下来了,柔声道:“你回来啦。”
裴屹舟笑道:“是呀,收到我的信了吗?”
“嗯,搁在鸡笼子里,我读了才放了心。”晓珠把篮子放在桌子上,随意坐了下来,一面摘去有虫眼儿的叶子,一面又问,“那边的事儿办好了?”
裴屹舟不置可否,挽起夜行衣的袖子,也帮忙摘虫叶儿,把公主欲要离间他俩的事情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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