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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裴屹舟竖起花,看了半晌,忽的一鞭子抽在灵萱面前的地上,抽得青草汁水乱溅,污了她的裙边。
灵萱“嗷”的一声惊叫,蒙着脸往旁边一跳,却见哥哥并未有其他动作,只是冷着一张脸训她:“成日价的调皮,你走前面,我们俩走后面,看你还怎么捣蛋!”
她只好乖乖照办,又想微微侧目,去看晓珠姐姐能不能帮她求求情。又是一声:“不许回头!”她只好缩着脖子,被押犯人一般,押着回家了。
焉知,在小灵萱的身后,裴屹舟无声地笑起来,把那束不可方物的芍药花塞到同样不可方物的晓珠手里,不顾她的挣扎,“明目张胆”地牵了她另一只手,一路施施然矣。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万字就完了。
第79章
灵萱被“押着”, 只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似是衣料摩挲的声音。她一个人在前面走得无聊,便想回头, 可每每只稍稍偏了那么分毫,哥哥那冷冰冰的呵斥又总是响起。
有一次,她甚至听见晓珠姐姐低低地惊叫了一声,她想抓着这个机会,猛一回头去看看, 哪知道, 哥哥的鞭子比她脑袋更快,从她面门前略过, 掀起忽忽的风声。
她便也不敢回, 一路蔫头耷脑、老老实实地走了回去。
她以为,回了家, 一定有一顿板子等着,或者至少有十好几篇《资治通鉴》要抄吧。可奇怪的是,不知怎的, 哥哥的心情好像好得很,晓珠倒脸红得很, 一回家就捂着脸往厨房跑了去, 两个人都没空搭理她。
她又以为是哥哥在酝酿暴风雨, 心中惴惴了好几天,后来见哥哥忙里忙外的, 好似早忘了偷芍药花那回事儿, 这才把心放肚子里。
院子里, 芙蓉叶下,晓珠搭了一溜儿的盆子、簸箕, 正在预备泡桑葚酒。她们摘了三篮子桑葚回来,这几天里,有的做的桑葚糕、有的做了桑葚酱,还剩下这许多,再不吃就烂了,只好拿来泡酒了。
晓珠搬了两个小坛子,洗干净了又用了白酒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竖放着晾干。吃剩下的、黑黑红红的桑葚正泡在加了盐的水里,这样能把果实里的小虫子、渣滓等物泡出来。
而此刻,她用了一根巾子包了一块蔗糖,手里抓着个鹅卵石,正砰砰地砸着巾子——要把糖块砸碎,泡在桑葚酒里。
灵萱老实了几天,皮早就痒了,这时候悄悄摸摸溜出屋子,见四下无人,唯有一个晓珠,也不知在捯饬什么新鲜玩意儿。当下里,她“哈”的一声,摩拳擦掌,预备去“帮帮”晓珠。
她在井边胡乱两下洗了手,端了个小板凳在晓珠身旁坐下,做出一副乖巧状,甜甜地问:“晓珠姐姐,我来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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