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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屹舟一听,纠结一下午加一晚上的事儿,终于遂了他的愿,当下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晓珠却还不觉,迎着柔和的月光,摊开自己两只手掌,喃喃自语道:“小时候,我的手也是很白的,可是后来……”
她那股子惆怅情绪还没完全抒发出来,脸蛋儿上已被人轻轻拧了一把,揪得她从回忆中走了出来。
“傻姑娘,你的手好看得很。至于什么庞二姑娘,她……白不白的,我怎么知道?我就从来没正眼瞧过。”
晓珠让他这话说得委委屈屈的,樱桃嘴微微噘起,道:“你没正眼见过她,还说人家白……”
这一份儿委屈,听着裴屹舟耳朵里熨帖极了,简直像是霎时从冰雪之地入了热烘烘的暖阁。这番乐陶陶,他着实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又把晓珠急得不行,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两个人,叫人发现可怎么办?一着急,她踮起脚想去捂他的嘴,可事儿没办成,手却让人抓住了。
裴屹舟看着她清明的眸、微飞霞色的脸,定定道:
“白天,灵萱去锣锅巷玩儿,遇上儒平和他小表姐了,这小妮子吃了好久的飞醋,于是我想,你会不会吃我的醋呢?这才编了庞二姑娘那事儿。”
“我本想定要让你狠狠吃一番苦头才告诉你的,唉,可惜呀,到底忍不住呀。”
他说完,又不解气似的,轻轻在晓珠耳朵上拧了拧。
拧完了,又从那边匣子里取了个黑布隆冬的东西出来,继续道:“咱们现在在一块儿,着实委屈了你,我心里过意不去,想着送个什么东西给你。喏,就是它。”
晓珠听他一下子说了这般多的话,先是晕晕乎乎的,再是乐陶陶的,此时定睛一看,他手里的,竟是一口铁锅!乌漆嘛黑的,一看就是精铁做的。
晓珠当场就愣住了。
什么呀,人家郎君送小娘子东西,都是送胭脂水粉、珠钗手镯的,再不济的,送点儿果子点心也好呀,哪有送铁锅的呀?真是的,就是话本子里也没这样编过的呀!
晓珠想着想着,就撑着肚子笑了起来:“大人,你……你真是好心思呀!”
她这话里真假参半,一是的确被裴屹舟的想法震惊了,二也是实实在在的称赞。
她的确是想换一口锅的,现在用的这一口是用了好久的,做一般的菜显不出来,可做勾重芡的菜时,就有点儿粘锅。
譬如,上次做青椒肉丝儿,因灵萱爱吃嫩一些的肉,她腌肉的时放多了芡粉,后来可洗了好久的锅呢。
初时的震惊一过,她小厨娘的本色已占了上风了,眼睛里亮晶晶的,拎着那口铁锅左看右看的,不住说:“啧啧啧,好锅好锅!”到了后来,从手柄到锅底,上上下下都看完了,还单手颠了颠,好像在尝试炒菜时的手感。
她有点儿乐昏了头似的。离了沈家以来,这可是第一次有人送这么称心如意的东西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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