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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屹舟扎了袖子,自拿了一根儿莴笋在揪。
“大人,你在干嘛呀?!”晓珠端着红糖糍粑过来了,她吓了一跳,把碟子往灶台上一搁,“砰”的一声。
裴屹舟不为所动:“和你一样,揪莴笋叶儿啊。”
“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儿呢?”晓珠杏眼儿瞪得老大,当真吃惊得很。
裴屹舟心道:这有什么做不得了,去年秋天,你小妮子喝醉了,还是我蒸的蟹、为你剥的蟹呢。
但他又想,说这件事儿,免不得要说道阿章。不管晓珠对他是什么感情,他也不想她去想、去提这个人。便道:“我长了两只手,怎么揪不得莴笋叶儿啦?”
他知道,晓珠在沈家长大,受了他们荼毒,心底里笃定了一些观念,这些观念只能由他一点儿一点儿地来改变。
他一面说着,手上不停,飞快地揪完了几根莴笋叶儿,拿起旁边的巾子,熟练地擦了擦手。
“这个……这……”晓珠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让他吃糍粑,自己又搬了菜板和刀来,准备切莴笋。
裴屹舟正在放挽起的袖子,见晓珠那样,心道:那刀看上去那样锋利,若是把晓珠的手割了可怎么办?抬眼看去,她的手虽白皙,真有不少细口子,应该就是平日里切菜伤的。
这样一想,他又泰然自若地把自己的袖子挽起了。
晓珠忙制止他:“大人,你不能切莴笋了。”
“我怎么不能切了?你一个小姑娘,切菜伤了手怎么办?”
他真是这样想的。以前不觉得,也没想过她是怎么把这些珍馐变出来的,现在怎么看什么都危险:
菜刀太锋利,怕伤了晓珠的手;炉子有火,烧了晓珠头发怎么办?鼎罐里那么多热水,蒸气烫着晓珠的脸,该如何是好?
可晓珠的反应,却让他有些吃惊。
“大人!”她一跺脚,嘟着嘴,脸上红通通的,却在娇媚羞涩之外,多了几分愠怒——看样子,是真生气了。“你把这些做了,我做什么呢?”
裴屹舟手上一僵,知道自己越权了,慢慢放下了袖子。
他欲要怜惜她,反而让她不自在了。于是,只好端起一旁的红糖糍粑吃了起来。
他甚少吃这种甜食,上次吃,还是晓珠做的红豆圆子。糍粑一入口,只觉甜甜蜜蜜,回味无穷,也不知真的是糍粑的味道,还是面前的姑娘使然。
连着吃了三块,有些腻了,他才放了碟子,又不知该做什么,只好继续盯着晓珠切菜,生怕她把自己手切了。
一只手握刀,一只手按莴笋杆儿,只听当当当一阵,左手退右手进,一根儿莴笋便成了一堆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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